但和博物馆、文物苑里的陈列的古董不同,他家收藏的这些,看起来并不像很有价值。
比如侧后方的一排架子,放得都是一些生活器皿,包括碗、筷、脸盆等。
右边的架子里陈列的就是些发簪、腰扣之类的。
当她一一看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对每一样都有种熟悉感、亲切感。
尤其是看到那把红木梳的时候。
那把梳子,红漆上的鎏金小字都和赵祁峰送她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楞在了那里。
顾知行看她表情表化,问道:“你看这梳子看了好久,莫非识得?”
梁雨萱抬头,和他目光交接。
她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难得的期待。
可是,他在期待什么呢?
“顾先生,红木梳是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么?”她问。
这次,顾知行的眼神跳动起来,期待演变成渴望。
先前在车上的那种冷漠已经完全消失殆尽,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大哥。
“你怎么知道木梳有两把?”他问。
梁雨萱打开小背包,从里面掏出赵祁峰送她的那把,“一个朋友曾经送了我一把一模一样的,所以我猜可能有两把。”
顾知行方才还奕奕有神的双目,瞬间黯淡了下去。
眼中的渴望,似乎全变成了失望。
他在希翼些什么,又为什么会失望,梁雨萱不得而知。
她又在展厅里站了小会,管家沏好、斟好了茶,邀请她进去喝。
梁雨萱挺纳闷的,在车上被当做敌人,怎么进了城堡,好像忽然成了上宾。
诺大的茶桌,是用前年古树的树干制成的。
梁雨萱看那树理纹路,一看就知道是银杏儿。
她不由得惊叹:“这么大的银杏儿树干,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顾知行缓缓抬眸,“哦,你认得出这是银杏儿?看来梁小姐涉猎广泛。”
梁雨萱笑笑,谦虚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车祸后就好像多了两种兴趣。一是弹古琴,二就是研究银杏。”
顾知行听她说会弹古琴,眼前忽地一亮。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桌子旁边不远处,靠落地窗的位置。
那里用青色的布遮蔽着什么东西。
他抬手揭开布,一台堪称绝美的古琴出现在梁雨萱眼前。
梁雨萱惊得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