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贤眼前一亮,“可以具体说下么?”
“你说的那个黑洞的方位你还记得么?”
老周努力回忆了半晌,“我记得他们当时是从正北方向去的。我带了沙漏,总共翻转了十一次才到。”
沙漏是大胜朝计时的一种常用方式,一般一个沙漏翻转一次大约半个时辰。
十一次也就是五个半时辰。
“还有别的么?”顾书贤又问。
老周摇摇头,“当时的场景很恐怖,我也不敢多看,往回跑还来不及。”
“那你还记得你当时距离你前面的船只,也就是镇上的那只有多远么?”
老周点头,“这个我记得,大约就一里。”
“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顾书贤问。
老周头:”家有一子,以及二十”
“好。”顾书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让小四给了他一片金叶子。
全村共一百零八户,一百零六户都不同程度地遭过灾。绝大部分人,至少损失过一些财物。其余有人口损失的,只有两个是被白雾带走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因为贪心或者好奇,自己去寻神山,没回来。
靠近过神山,还安全回来的仅仅老周一人。
顾书贤先前临时接的调令,盘缠并不多。一下子散出去两袋金叶子,他和小四的盘缠就仅仅只剩下两三片叶子和十余两银子了。
等村民们都散去之后,小四问他,“将军,方才人太多,我没好问。”
“咱们既然不能去,找个理由撤了就是。为何还要给他们那么多金叶子?”
顾书贤道:“现在我们要呆在小渔村了,并且还的想办法,生存下去。”
他掂了掂余下的银子和金叶子。
“这些顶多还能支撑我们一年半载。”
小四懵了,“将军,既然神山我们去不了,我们为何还要在小渔村呆着?我们回京都,想办法将夫人接出来,再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不是更好么?”
顾书贤抬眉,“你是让我叛逃?”
“难道将军就甘心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饭,和夫人一辈子不相见?”小四情绪激动,“将军,天地不仁,我们又何必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有的话我本不该说,但那小皇帝那么对你,属下真替你不值。”
他握紧拳头,怔怔看着顾书贤,“将军,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让小四反了,我也义不容辞。”
顾书贤摇摇头。
“反不太现实。”
他抬眸看向远处,“你看看赵思齐,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最终是什么下场?”
“我们两人,如今穷途末路,连后面的生计都得好好合计。”
小四蹙起双眉,“那将军的打算是?”
顾书贤拍着他的肩膀道:“敢不敢陪我去神山走一趟?”
小四瞪大眼睛,“将军,虽然那些村民说的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那些出去了的,没回来也都是事实啊。”
“留着青山在,才能有柴烧。要是我们都莫名失踪了,岂不是正好如了小皇帝的意。夫人以后又该怎么办?”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顾书贤打断他,详细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