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贤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了看她。
“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吧。”他说。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凌萧萧总觉得,似乎较之以前更加憔悴了些。
她整理完仪容仪表,踹了些银子到衣服兜里,然后问他:“带林清一起么?”
顾书贤回答说:“带上,一会你找个大些的背篓将他放里面,我来背。”
她按他的吩咐,去柴房取了个装柴的背篓来。
又将准备带在路上吃的早饭都准备妥当了后,撩开隔壁房间的布帘子,看了一眼。
顾林清正睡得鼾甜,她不忍心叫醒他。
于是,她小声对顾书贤说:“三郎,林清没醒,要不我们给他留个字条,然他醒来后就在家呆着吧。”
顾书贤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不行。”
“那我叫醒他?”
“不用叫。”
顾书贤径直走过去,撩开门帘子,走到顾林清的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被子那么一裹。
顾林清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塞进了大背篓里。
“嘘……”
他微微打着鼾,耷拉着脑袋,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走吧!”顾书贤说。
凌萧萧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同他一道,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东乡的集市又是另外一番风貌。
瓜果、蔬菜品种繁多,有黄瓜、西瓜、南瓜、冬瓜、土豆、四季豆、长缸豆……
全都是农民自家地里种的,看上去样样都新鲜水灵,让人稀罕得紧。
恰逢初一,凌萧萧心想,初一、十五,弄点斋菜也是挺好的。
黄瓜可以拿来醋溜,冬瓜可以拿做糖粥,土豆可以炸了粘甜酱,西瓜可以切成丁和牛奶一起蒸个双皮奶。
四季豆用来和芽菜一道干煸,南瓜和米酒一起弄个米酿……
很快,她脑海里就构思好了一全套的素斋宴菜单。
她一样挑了些放进背篓里,都是瓜类,特别显重,她背着明显有些吃力。
顾书贤将装顾林清的背篓放到地上,从凌萧萧背上将背篓接了过来。
“你来背林清,我来背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