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打赌的武将正在研究怎么把刀吃下去。
“等到冰雹结束。”
六百多人原地休息,拿出干粮充饥,一直等到晚上冰雹才停止,但是大雨依旧。
源胜卿觉得继续等待,过了一会儿,雨势渐小。此时今川军营地里因为冰雹和积水摧残,满地泥泞,士兵们坐卧不得,不堪其苦。而营中有一处帐篷灯火通明,还有琵琶管乐从里面传出。
“进攻!”
杀声响起,泥水飞溅。
临近的一些被打散的织田武士以为是信长亲自带队发动总攻,也纷纷赶来助战,参战人员越来越多,很快这帮玩命大军人数便达到了三千人。这如狼似虎的三千人冲击着今川义元的本阵,目标只有他的首级。
此刻源胜卿怀里地图背面的那首诗字迹也清晰了起来,似乎在呼应着这场胜利:
东海雄兵弓取手,骏府惊雷摧清州。马鞭军配塞三河,焚村灭寨战不休。
幸若敦盛倾奇舞,滂沱雨夜梦未收。三千突骑斩敌酋,桶狭间里见春秋。
“寿桂尼夫人,义元大人的随从带着东西回来了。”
“我儿的随从现在回来干什么?”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放下手里的佛珠问道。
不一会儿,今川义元的随从把一个木盒子递了过来,诚惶诚恐地伏在地上。
寿桂尼打开盒子,眼眶里泪水涌动:“织田,实在是太过分了!”
织田信长挥舞了一下原本属于今川义元的左文字刀,发出了“嗖嗖”的声音。
“源公这次居功甚伟,正好你还没有自己的佩刀,这就送给你吧。”织田信长收刀入鞘,将左文字递给了源胜卿。
源胜卿虽然收了东西,但脸上并没有欣喜之色。
“怎么,不开心?”
源胜卿打了胜仗自然开心,可是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于天舜如今没有半点消息,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又是唯一一个老乡,现在突然不知所踪,心里总觉得伤心难过。
正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绣着三叶葵家纹盔甲的武士,朝织田信长单膝下跪说道:“我家主公命人送回前田利家大人的盔甲。”说着,后面又有两个人抱着前田利家那套金灿灿的盔甲走了进来,盔甲上还沾了些血污。织田信长认得出来,这三叶葵是三河松平家的家纹。
啊——源胜卿一惊,难道说于天舜已经战死了?
织田信长心里也有些可惜,那么强的明国武士居然就这么死了。他暗暗叹口气,又问:“你主人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话?”
那名武士回答道:“我家主公说了,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盔甲,应该把借来的东西物归原主。”
“‘借来的东西’?”织田信长听着不太对劲:“那你家主公……”
“我家主公于天舜向织田大人问好,顺便问下织田大人愿不愿和他意结为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