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李含烟发什么东西,总会招来一些不同的声音,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定理。
不少人已经听信了那些所谓“业内人员”的爆料,对李含烟此人的人品就不算十分信任,看了本人亲自下场澄清立刻就开始跳了。
“居然还真的承认是在谈了,我以为最假的一条料居然成真了。”
“李含烟和云慕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谈到一起去的?”
“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当年的四大家族?要看科普请点击这里:网页链接。”
“不过这么多料,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况且还有那么多实锤呢……”
“李含烟尚且还能洗一洗,云慕这真洗不了吧?抛妻弃子,迷健女性,还有产品质量问题,这哪一条都有他喝一壶的吧?”
还有不少粉丝不敢直接表示祝福,暗戳戳地评论道:“烟烟,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没问题吗?这个云总好像人品不太行……”
几十万的评论里面不同的人各执一词,李含烟只挑了自己粉丝的质疑回复了。
她打字回复:“我看人是用眼睛和心看,你们是通过网络数据看,谁看到的是真实的呢?”
此言一出,还真有不少人悻悻地闭了嘴。
云慕在屏幕另一边看到了李含烟发出来的微博,脸上的神情都比发号施令时柔和不少。就这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动用了那个转发键,在网友们跑过来问候自己之前转发了这条微博。
他倒是言简意赅,没有配文,转发时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张起诉状。
云慕没有跟周婷浪费什么时间,直接指名道姓把周婷以造谣的名义告上了法庭。
他选择了公开庭审的方式,允许社会各界前来听审,甚至开通了网络直播,打算一并把网络上的舆论一次性澄清干净,顺便把周婷的一些事迹披露出来,也免了一项长期的舆论战。
网友们对这样大型的热闹自然是喜闻乐见,云慕将某个散播谣言的女人告上法庭并选择公开庭审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第一次庭审在云慕的施压下很快就来了,周婷那边一开始拖拖拉拉不肯接下传票,想拖延时间。
但周婷的藏身之处的信息已经到手,云慕看也不看就转手交给了法院,由法院强制介入,周婷也不得不接下了传票。
接到传票后不久周婷又发了一次疯,这次直接闯到了云慕所在的别墅门口,被保安拦住了。
她被保安死死拦着不能近前,手脚都做着无谓的挣扎,披头散发,状若女鬼,对着门口的传呼铃喊:“云慕!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我是给了你机会的啊!只要你让法院收回庭审的决定,我一样给你提供老头子那边的情报……云慕!你听见没有!”
云慕不是聋了,他自然听见这疯婆娘不要命的嘶吼了。因为实在嫌吵就暂且让人关了传呼机,抬手揉了揉耳朵,自顾自道:“……情报?那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东西,我何必去因为这个费劲讨好她。等着吧,这才只是开始。”
他先前布下的一张网,如今正在缓缓回收,里面或许有些小鱼小虾垂死挣扎,但都不打紧。
这个案子涉及到云慕这位云氏的继承人,社会各界都格外关注,庭审当天来了不少旁听的,旁听席都坐满了,还有不少人挤在边上,只为了看一场豪门间的大戏。
出于安全考虑,李含烟没有到达现场,只好在工作室里,和几个同事一起蹲在一台电脑前看直播。
云慕那边的律师姓盛,甫一露面就激起了一阵讨论的声音,这位盛律师三十多岁,在业内享有盛名,胜诉率奇高,听说出道以来就没有打过一场败诉的案子,这位律师一出来,仿佛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不过周婷好歹也算是云冉年那边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请来的律师也算是久负盛名,这样的阵容想来就会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役。
随着法官一锤下去,现场的讨论声歇了下去,由庭审员开始宣读起诉状。
云慕身上的伤这阵子也算好得七七八八了,在原告席上坐得八风不动,泰然自若,任凭被告席上的周婷用眼神撕碎了他多少次,都没有分给周婷一个眼神。
没有任何回应的情绪就变得毫无意义,周婷拿眼神把云慕杀了无数遍又温柔抚摸了无数遍,最终都不能得到一个眼神的回应,律师还没开口,她先在被告席上泫然欲泣了。
云慕这边的律师先开了口:“请法官允许我陈述被告的罪状。”
法官示意继续。
盛律师平稳地开始叙述被告的罪状:“被告周婷,在未经原告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在网络上散布关于我方当事人的不实谣言,对我方当事人的个人名誉以及企业名誉造成了巨大的损害。”
对面律师请求发言,很快就开始反唇相讥:“那么请问对方律师,你说我方当事人散布谣言,而事实证明我方当事人在事件发生期间并没有通过自己的账号发布任何信息。相反,各位口中的谣言,正是我方当事人曾亲身经历过的事件。”
周婷这边的对策很简单,死咬住她并没有通过自己的账号发布谣言这一点,顺便再揭露一下七年前所谓迷健的真相。
这位律师口才很好,煽动性也格外强,说起一个案件宛如在口头叙述一部小说,开端发展高潮结尾应有尽有,情感渲染也相当到位,嘴皮子动一动,很快就把周婷放在了一个被诬告的受害者的位子上。
云慕这边并没有打断对面的宣讲,静静听了全程,直到对面告一段落,云慕这方的律师才平静地提出了发言请求。
“我方当事人非常同情周婷女士的遭遇,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被告个人的证词只能算是一面之词,而在特殊情况下,人的记忆也会出现遗忘和错乱,不是吗?”
“对方律师不用着急,如果这段记忆不能当做有力证据,我们不妨先请出第一位证人。”
云慕听见“证人”两个字,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
证人很快被带到了庭上,那是个身材消瘦的男性,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背部因为劳作稍微有一点点弯,眼神闪躲,于是整个人看起来略微有些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