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沾了朱砂的御笔被打翻,艳丽的朱墨溅洒出来,沾在袖口。宁如深自昏热的颤栗间门一手滑落,朱墨不小心沾上指尖。
玉白的指尖顿时像是染了胭脂。
在帝王情难自禁地低头吮上他颈侧时,宁如深压着声音抬手抵唇,唇畔一瞬擦过一抹朱色。
“陛下……”
李无廷闻言撑起身,见他飞霞含情的眉目,一点朱色染唇,心神大动。稳实的手几乎快撑不住身。
晃神一瞬后,很快又意识到,“别舔。”
指腹飞快按住他的唇,“朱砂有毒。”
“唔…”宁如深被抵着唇,合不上嘴。一身官袍已被揉乱,散落在御案上。
他仿佛被浸泡在陈烈的酒中,眸光柔润而迷醉。
直到被握着腰拉起,轻搂在帝王怀中拍了拍背,他才恍惚回神。
头顶落下一声,“德全,拿水和干帕来。”
·
御书房外一阵动静,门很快吱呀一开。
德全端了水盆和帕子进来,还自觉地闭上了五官,抬手送到跟前。
宁如深看那水盆快杵到帝王脸上:
……德全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喂李无廷喝洗脸水。
李无廷也垂眼,“你在做什么。”
“?”德全偷偷打开眼皮,看两人只是衣衫微乱,顿时惋惜地解放了自己,微微退开:
“陛下恕罪!陛下请用水。”
宁如深对上那副熟悉的嘴脸,瞬间门明悟。
他不敢合上嘴,只能瑟瑟发抖地理了理衣袍:这德全……又在胡乱发挥!
——虽然他们刚刚,也有够胡来。
“过来。”思绪游离间门,李无廷拉过他。沾湿的帕子擦过他唇上的朱砂,“没舔?”
宁如深张着嘴,“诶俺。”没舔。
李无廷放了点心,垂眼细细擦过。
御书房里一时又安静下来。
方才被激起的情动平息,在细致而静谧的擦拭中,浮出些温馨暧昧来。
宁如深仰头任凭李无廷摆弄。
湿帕用了点力拭过唇瓣,擦得双唇湿红,李无廷动作停下,没忍住低头亲了亲。
宁如深顿时吓了跳,“擦干净了吗!”
不会亲成食物中毒吧?
到时候太医问起来,要怎么交代?
李无廷抿道,“不苦,干净了。”
宁如深舒了口气。
手腕在袖摆下被拉住,李无廷收了下指节,朝他看过两息忽而问:
“还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