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气上心头:“你简直死不悔改!”
她道:“改什么,为什么要改呀?”
一半糕点哪有整块糕点好吃嘛。
乔振文琢磨了一下,眼珠一转闪出精光,温声询问:“浅浅,你乔表哥是不是从未半夜闯入过你房间?”
这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老匹夫!江远暗骂,冷冷的看向江浅,眼神放出危险的幽光。
江浅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眉眼一弯新月,百里枕雪心里的警钟便是一响:她肯定又要整幺蛾子。
果不其然……
“没有哦。”
江远一口气还没冲上来就听她继续道:“他是白天进来的嘛。”
喜刚外溢的乔振文僵了嘴角。
江远就如同绑着绳子跳下山谷那一瞬间的起伏,差点那口气没提上来。
百里枕雪呛了一下,不自觉想笑。
这火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还真是会觉得好热闹。
江浅继续道:“那时候表哥还跟我说,他要带我去书院哦,书院就是求道的地方,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啦!乔伯伯会带我去吗?”她一脸天真。
乔振文冷了脸:“胡说八道,书院是你能进去的吗?你表哥怎么可能这般玩物丧志!”
她一脸委屈:“为什么?表哥明明答应我了……”
然后眼神希冀的看向江远:“爹爹,我可以去吗?”
江远在外人面前假仁假义,还能有几分慈祥的哄孩子道:“你乔表哥已经去世,所以不算数的。”
“乔表哥没死才可以吗?”
可惜人已经死了,还让他出了一滴血。
但是也有好处,乔家嫡系只有两位公子,现在只剩下一位了,只要江浅嫁过去……他就有办法吞下这块大肥肉。
江远想起那具发青的尸体,心情颇好的嗯了一声:“没错。”
自信过头是愚,愚而不自知便是蠢。
江浅嘴角微微颤抖。
百里枕雪只能看见她颤了颤,像在笑又想在害怕,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并且这个预感随着一道影子的出现变得更加不详。
他道:“那浅浅便随表哥书院吧。”
青衣摇曳,声色低沉,全场静默。
乔松,活了……
百里枕雪目光惊愕的一刹那转头看向江浅。
江远并不高兴,乔振文也不怎么高兴。
江浅依旧垂眸,她再也忍不住笑,唇角上扬。
百里枕雪哪里还不明白,她方才只是在憋笑,看尽了这场笑话。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指甲深入掌心,血被抹花在扶手上。
三日苦痛皆为泡影,心计谋略栽赃陷害不过是让人家看了一场笑话。
他便是那场最大的笑话。
他看江浅,犹如雾里看花。
江浅看他,却是不待蓍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