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学成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嘀咕:哼,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嘉靖皇帝整天忙着炼丹修道,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国事?
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讨好地说:“正是因为如此,李国主才恳请严府能够出面帮忙说项。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天朝上国,如果没有严府相助,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说完,金学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礼单,恭敬地递到严世蕃面前。
严世蕃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份礼单,只见上面写着白银十万两和人参一千只。
严世蕃心里明白,这份礼物对于严府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朝鲜这样的小国而言,说不定已经是倾尽国力了。
然而,严世蕃并不知道,这个金学成早就暗中截取了其中的二十万两白银,私吞进了自已的口袋里。
金学成看到严世蕃始终面无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只得干笑两声,尴尬地说:“朝鲜只是个弹丸小国,这些礼物可能入不了严公子的法眼。还请严公子多多包涵。”
严世蕃把礼单收进衣袖,面露微笑:“既然如此,我请家父去说一说,不过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金学成立刻堆满笑容:“那是那是,做决定的还是皇帝陛下,小将代李国主谢谢严公子!”
金学成回鸿胪寺的时候,觉得大明的夜色那么美,月亮那么圆,自已以后住在大明,岂不是夜夜笙歌。
虽然已经宵禁,但是有严府的人护送着,金学成轻松地回到了鸿胪寺。
严府,严世蕃对着父亲严嵩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朝鲜能给十万两,人参千颗,已见诚意。”
严嵩虽然七老八十了,但是还精神矍铄,对着严世蕃说:“儿子,你很聪明,为父离开你可就玩不转了。不过面对朝鲜这群人,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严世蕃眉头紧皱着说道:“能有什么小心思呢?”
严嵩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严世蕃,然后缓慢地开口道:“听说朝鲜使团这次进京,仅仅只是马车就有五十多辆之多,你觉得金学成只会带区区十万两银子过来吗?”
严世蕃闻言不禁大吃一惊:“难道说他还胆敢私自截留他们国主的银子?这怎么可能!”
严嵩却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换做是你来办这个差事,难道你就不会这么干吗?”
严世蕃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哎呀,金学成这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至极!有五十多辆马车随行的话,那么所携带的银子肯定不会少于三十万两才对,没想到他居然摆了我一道。”
严嵩一边捋着自已的胡须一边继续说道:“依老夫看呐,他至少私自截留了二十万两,最后只给咱们留下了十万两而已。你品,你细品。”
严世蕃顿时怒火中烧:“可恶,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一样打发了,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