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一片寂静,隐约听到沐秋仪的宫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丫鬟们和奴才们都守在门外,寝宫的窗户上倒影着两幅痴缠的身体。
不愧是北陵第一美人,她的容貌与身子还有床上的功夫。无论是哪一样,都让夜摩天为之痴迷。
“近日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尽管开口。”夜摩天尽了兴,便想着给沐秋仪好处。只见沐秋仪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夜摩天说:“臣妾想要的,皇上不是不明白。那些绫罗绸缎等俗物,臣妾已经够多了。”
夜摩天知道,沐秋仪想要的不过是皇后的位置。可毕竟皇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你啊,多少也懂事些。以你现在的地位,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要敬畏三分。难道,这还不够吗?”听夜摩天的意思,沐秋仪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难坐上皇后的位置了。她撇了撇嘴,又转过身来道:“皇上让臣妾懂事,臣妾懂事便罢。”
夜摩天在沐秋仪的樱唇上吻了吻,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
沐秋仪此时突然想起了刘公公的事情,便小心翼翼地试探夜摩天道:“皇上,臣妾最近发现宫中有些怪事。”
“哦?咱们宫中一向太平,何来怪事?”太平?听到这个词不知为何,沐秋仪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我发现最近,刘公公好像不同寻常。”听到“刘公公”三个字,夜摩天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沐秋仪自当没看见,继续说:“刘公公前些日子明明身体很好,我还看见他在御花园间散步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可又过了两日我且见他,发现他面黄肌瘦。”
“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时好时坏也是常事。爱妃,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夜摩天不上钩,沐秋仪只能再说:“可是那日比武大典我瞧见他,他却病倒了。可我记得比武大典结束的时候,明明是刘公公鸣的锣。”
夜摩天一转身压在沐秋仪的身上,吓了她一大跳。夜摩天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严肃到有些可怕的地步。
沐秋仪不明了是否自己讲话太直接,让夜摩天抓住了小辫子。她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着夜摩天的黑眸。
“爱妃,这便是你说的怪事?”被夜摩天压制着,沐秋仪难以施展。她的目光在夜摩天的脸上扫视着,木讷地点了点头。
夜摩天也盯着沐秋仪的双眼,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出些什么。两人就如此对峙了好一会儿,末了夜摩天从沐秋仪的身上下来并说到:“我还以为是些鬼神的事儿,没想到一个刘公公能让爱妃这么惦念着。”
看夜摩天突然笑了,沐秋仪这才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她不知哪一天就踩到了夜摩天的雷区然后被他凌迟处死。
“夜玄凌,事成之后我定要你大大地补偿我。”如此想着,沐秋仪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突然传来了湿漉漉的泥土味道。贤王府里的桃花儿散落了一地,桃树后面藏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第二天一早,夜玄凌探望了冥啸之后便径直来到了柴房打算继续审问冥绝。这时天才蒙蒙亮,幽浪正抱着怀中的剑坐在柴房门口的台阶上打盹儿。
夜玄凌不准他接近冥绝,害怕那厮使什么阴招谋害幽浪。幽浪见夜玄凌站在身旁,起身道:“贤王。”
“走,进去看看。”二人推开柴房的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昨日冥绝还被绑在柴房的中央,今日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人呢?”夜玄凌指着空荡荡的房间质问幽浪,可幽浪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昨夜他一直看守在屋外,倘若冥绝出来他肯定会发现。
“属下知罪。”幽浪对夜玄凌作揖,“属下愿意任凭贤王处置。”夜玄凌现在才没有心情处置幽浪,他很关心冥绝的动向。
“你那位叫沐归影的爱妃可要多加小心,倘若我从这里逃出去了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她如何。”一想到冥绝的话,夜玄凌全身汗毛倒竖。他冲幽浪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赶往夜玄凌的房间。
“咣当”推开门,夜玄凌发现厅堂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他赶紧走到了卧房,发现沐归影睡在床上。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放心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幽浪站在门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夜玄凌。夜玄凌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二人便退出来了。
冥绝逃跑了,这件事情让夜玄凌非常恼火。可毕竟不能怪幽浪,因为冥啸也说过冥绝现在本事谁也不清楚。他会什么邪门的功夫,他们更是一无所知。
“贤王,你看要不我带人去找?”幽浪提议道,“冥绝身上有伤,这时候应该不会走得太远。”
“不必了。”夜玄凌说到,“倘若被别人知道我正在追捕冥绝,一定会传入夜摩天的耳朵。到时候夜摩天自然会来找我,咱们的计划就得暴露了。”
听了夜玄凌的话,幽浪没再说什么。他呆呆地看着满地的花瓣,突然一阵忧伤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让玲珑丢了性命不说,好不容易抓住了凶手却又让他逃脱。
“别放在心上,这个人迟早会死在我们手上。倘若我再见到他,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夜玄凌发誓,“这几天,你去附近探探冥绝的下落。但是记住,千万不要招摇。”
幽浪得令,恭敬地说:“属下明白。”说罢,便带着宝剑纵身跃上了墙头。夜玄凌一个人站在这院中,看着满地的落花又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房间。他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只要沐归影没事便一切安好。
至于冥绝,他有种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等到那时,他一定新仇旧恨加一起同他做个了断。
晌午十分,沐归影坐在中庭发呆。她把玩着衣裳山的绸带,看着秋兰在落花从中有闲地打转。
“小姐,我摘几朵桃花回去给你做点心吃?”点心?她这几天每天都能吃到秋兰做的点心,而且天天不重样。说实在的,不论是什么点心她都不想再尝试了。这几天,夜玄凌总是不在府上,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整天在忙什么。
“算了,肯定又是在青楼和一群姑娘们搂搂抱抱吧。”沐归影小声嘀咕着,“依我看,贤王就应该叫‘闲王’。”
“什么姑娘?”听到只言片语的秋兰回过头来问到。“没什么,你摘你的桃花吧。”沐归影随意敷衍了秋兰,继续看着这些花木发呆。
突然,她问到了一阵好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她仿佛在哪里闻过。沐归影觉得这味道甚是好闻,就像是限量款的香奈儿香水。可是闻着闻着,沐归影便觉得浑身瘫软。
她很想叫秋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紧接着,沐归影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