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干城抱歉地看着陈心隐,他倒是没有想到往日百试百灵的招数竟会产生“误伤”。
巨子毕竟经历过许多大场面,这点小尴尬自然是不以为意的,他吊起脸来,很是严肃地批评墨干城道:
“哈,干城啊,在客人面前如何能够这样不知轻重,不识大体,胡开玩笑。”
“呵呵,无妨,无妨。”
陈心隐讪讪笑道,连连摆手,只想着尽快将此事揭过,至于兴师问罪……
有此心也无此脸!
巨子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着陈心隐,点头不已,出言夸赞道:
“陈家小哥真是少年英雄,仪表堂堂,不愧为我辈中人。”
陈心隐得此夸奖,连称不敢,逊谢不已。
他们俩倒的确可互称为是“我辈中人”!
当巨子将他那浑浊的目光移到白芜冰身上时,先是疑惑,后向陈心隐看了一眼,顿时就豁然开朗,也夸赞道:
“白家小……哥也是少年英杰,不俗,不俗。”
“嗯,桃夭小丫头,粉雕玉琢,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一位大美人呀,哈哈。”
巨子在这边不停地夸着三人,反正赞美他人也不需要多花钱,如此惠而不费之事,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三人受宠若惊,连呼过奖,倒是当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待得巨子的各种赞美落尘埃地,稍缓一缓,他们端正了颜色,终于说开正事。
“巨子,听墨兄所言,您需要我们的帮助,却不知是何事情?”
陈心隐平白得了无数美言,此时已经快要找不着北了,心中高兴之余,也在感概,果然自己的心境修为颇为不足。
若是玄真老头子,虽说平日猥琐邋遢,没个正形,只是在少年的观察之下,保守估计,他恐怕即便未曾到达“真人”之境,也早就可以触到了“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高深境界了吧?
看来我也要抓紧修行,磨练心境,绝不能被那个老头子落下太多。
否则,这少年的大好颜面该往哪儿搁?
他却不知,一旦他将“大好颜面”挂在嘴边,离那个心境的高深目标,只是南辕北辙而已。
而且,那个在他眼中“高深莫测”的玄真老道,恐怕……呵呵。
……
天清气朗,微风习习,在那灵虚山清虚殿内。
“哈?明石你真是太客气了,师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天下第一实在是不敢乱说,太过奖了,哈哈……哦,什么?小院被你练剑时弄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你修行重要,那破破烂烂的几间瓦房,我早也想拆了重建……没银子?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有师叔担着,只管去管账的师叔那边领……好好,师叔来给你签字。”
清虚殿内,玄真老道咧着大嘴,笑得见眉不见眼,热切地拍着师侄明石的肩膀,显得豪爽无比。
明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在门外止步,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脸都是庆幸。
幸亏来这儿汇报之前先去请教了玄慧师叔一番。
若是没有她的指点,恐怕……
据说心隐师弟便是因为烧了几间房子而被掌教逼着下山流浪的。
呼,温暖的清风下,明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呕……”
明石跑到墙角,突然干呕起来,浑身直打哆嗦,鸡皮疙瘩四起,回想起方才违心说出的那些奉承话语,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声情并茂地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