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同柳依棠刚坐下,就听着苏洛朝着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道:“父亲不是叫姐姐在侯府谨言慎行吗?姐姐方才怎的如此鲁莽?”
苏绾眉头一簇,怎么就将她给忘了。
她瞧着今日苏洛一席蓝色长裙,珍珠项链,翡翠耳饰一个不落,头上更是插满了金钗,简直是俗不可耐。
“同是苏府出身,洛儿这身倒是华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洛儿是嫡女呢!”程令仪冷哼一声,嘲讽道。
苏洛听着这话面上沾沾自喜,坐在了程令仪身边,“令仪姐姐这般说到显得洛儿夺了姐姐的风采了,姐姐可别生气,不然又病了。”
听着苏洛的阴阳怪气,就连一旁的柳依棠都听不下去了,正要起身时被苏绾按了下来,她瞥了一眼外头长廊。
公主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苏绾面色平静,眉宇间波澜不惊,微微抬着下巴,“大南主张戒奢从简,就连宫中嫔妃也不能整日穿金带银,妹妹如此倒有些僭越了。”
苏洛听着嘴角一勾,轻蔑道:“姐姐未曾进宫又怎知宫中嫔妃不穿金带银,更何况今日侯府设宴,姐姐穿的寒酸也失了侯府的面子不是!妹妹不如送给你一只吧。”
苏绾听着这话面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她只是朝着苏洛身后之人微微颔首,周围的女子见状都纷纷行礼。
“皇兄主张戒奢糜,行朴素,怎么到了你口中便成了寒酸!难不成后宫嫔妃都要同你一样粗鄙不堪,俗不可耐?”昭澜公主边说着边走到了主位上,眼神凌冽的盯着那满头金钗的苏洛。
苏洛听着这声音立刻跪倒在地,头上银饰步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神色慌张,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公、公主殿下误会了,臣女纯属是无心之举。”
昭澜公主扶了扶袖袍,并未抬眼看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藐视皇家威严,也是无心之举?你那么爱送便每家每户都送上一只金钗吧。”说着她抬眸,素手未抬,执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苏洛眼角噙着泪,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昭澜身旁侍女瞪了她一眼。
“是,臣女知错了。”她哭着起身,退到一旁,狠狠的剜了一眼苏绾。
此刻她还哪有脸面继续待下去,只得灰溜溜的跑出了侯府。
苏绾瞧着逃出去的苏洛,嘴角微扬,心情大好。
昭澜扫视着下面的女子,视线最终落在了苏绾的身上。
“此人便是侯爷上门提亲之人?”昭澜小声问着身旁的侍女。
“回公主,正是此人。”
昭澜点了点头,此女子的长相在一众女子之中也算得上是出众,可秦酌寒独独就喜欢这种花瓶?
柳依棠瞧着昭澜的目光始终落在苏绾身上,她扯了扯身旁之人的袖子,呢喃道:“这昭澜公主自小就倾慕于侯爷,就盼着侯爷回来让皇帝赐婚。”
苏绾点了点头,向柳依棠的碟子里夹了一块糕点,语气平和道:“那侯爷提亲当日,你可听说公主府传出了些什么?”
柳依棠不知她为何这般问,只是摇了摇头。
“公主一没哭,二没闹,就是对秦酌寒没意思。”苏绾抿了一口茶,贴在柳依棠耳边小声道:“你觉得是公主想嫁他还是圣上希望公主嫁给他?”
柳依棠听着这话,立刻打断她,“你怎敢揣度圣意啊!”
苏绾说的确实对,秦酌寒身居高位又是武官,为保社稷稳定,想来应该是后者,只不过皇帝也没想到,他凯旋竟直接提亲。
如此说来倒是成全了公主。
苏绾瞧着她明白了意思便没再说下去。
昭澜吩咐身旁侍女取来一样东西,“本公主听闻侯爷新妇聪慧过人,我前些日子淘来个有趣的东西,名为九连环,寻了数十位解锁的高手也未能解开,不知这苏家女子可否一试?”
柳依棠听了苏绾方才的话以为这公主不会为难她,没想到更难的却在这,她起身朝着公主行了个礼,“回公主,那九连环就连锁匠也未能解开,她一个女子哪能解得开呢?”
昭澜听着这话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本公主问的是苏家女,难不成国公府的新妇是听错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