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刚才周霍然说的,他看不懂苏桃桃有何价值,恐怕那杜世美与杜家老祖也不行。
但早已破至元婴境界,少年时闯荡出不少名声的那位长水老祖可以,甚至不惜以那长水秘法,顺水推舟,诱杜族同意。
在周霍然得知的消息中,这只是很不起眼的一道,想来那长水老祖提起时,也刻意没有让杜族留心,没有刻意隐瞒。
但这样没有刻意的刻意,却让周霍然多想了一些,察觉到了一些常人尚未察觉到的事情。
所以他在赌,赌苏桃桃所潜藏的价值远远大于常人的想象。
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她送回杜族,去给那杜凤凰陪嫁,便宜了长水的柳成阳?
“不如我自己收了。”周霍然说道,言语中有着一股狠厉。
显然,对于此念,他倒是没有什么犹豫。
这听上去有些没有道理,但细细想去,却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
修界从来不乏打眼或藏珠的故事,或一朝贫洗,或登天腾龙,气运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有了感觉,往往便是有了些意思。
如此,周霍达自然也没有在责怪二弟,只是有些担忧。
“若只是一个杜族,那苏桃桃你要便要了,但还有个长水剑宗……”
显然,周霍达知晓因由后,也开始为二弟和家族考量,即便苏桃桃潜在的价值可能无量,但拿整个洛城万药去赌,风险实在太大。
若是那位长水老祖动怒,恐怕不是他们洛城万药能够承受的起的。
“大哥莫忧。”周霍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父亲前不久‘闭关’,可知为何?”
周霍达听到此言,有些无奈,前不久他去临安谈些事情,返回之时,竟是发现父亲周浩天闭关,当时以为只是寻常修炼也没多想,现在听到二弟此言,莫说还有隐情?
“难不成父亲有了奇遇,境界飞升?”周霍达思衬着,这是很多修者都喜闻乐见的故事。
可事实上,天底下又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
故事,从来都是人写的。
“自然不是。”周霍然咧了咧嘴角。
父亲周浩天初入金丹境,已经在金丹境界停留了数年,没有寸进,自然不敌那杜家老祖,更惶之那长水老祖。
“但却是更大的好事儿。”
周霍达见到二弟卖弄玄虚,不由得皱起眉头,但听到之后所言,却又是喜上眉梢,如同大小登科齐至。
“竟是那位布衣先生来了!”
这是父亲周浩天自小便给他们兄弟两人讲过的故事,是属于他的故事。
曾几何时,在周浩天年少之时,尚是洛城一名乞儿,后偶遇一布衣先生,经过一二提点,踏上修路,更是在之后建立了洛城万药。
而走的越远,周浩天便越是明白,当年提点过他的布衣先生有多么骇人。只是随手拂照,便能够使得他那般凡尘人,享有这般富贵荣华。
修路上,亦从凡体进境至金丹,成为了一方豪强。
而走的境界越远,周浩天便越对那位布衣先生敬畏,并非感恩,而是畏惧。
只有井底的蛙才不知天空浩瀚,但它真的跳出来看上一看,便会后悔,开始暗恨自己为何要知道的那么多。
周浩天自然没有对两兄弟说的那么详细,但他曾经告诫过两人一些事情,故此两人也知道,只要那位布衣先生来了洛城,那么便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父亲并非闭关,自然是在侍奉先生。”便是周霍然提到那位布衣先生,都向着地宫方向拱手行礼。
那般神人,便是他也不敢有丝毫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