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脸上有些疼。
阿雪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平顺身上,对着他沉下来的目光也好不露怯,坦坦荡荡回望过去。
“也罢。”
平顺终于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皇上今晚上对跳‘洛水谣’的那个舞娘有意。我瞧着那舞娘像乔若,便过来问问她,只是她死活不承认。”
“明雪,今天晚上的舞娘,到底是谁?”
阿雪的余光和乔若的视线交汇。
后者咬着嘴唇,露出一点哀求的神色。
“你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
平顺说着,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了句。
乔若垂下眼眸。
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泄了气。
她心中苦笑,欺君之罪,若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晚娘啊。”
轻巧的三个字落在乔若耳中,她一下子愣住了,像一具呆呆的木偶人。
不可置信的喜悦和感激在她脑海里翻涌。
她颤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你确定?”
平顺又问了句。
“‘洛水谣’可不好跳,这教坊司里,除了晚娘谁还会跳这舞?晚娘今日虽崴了脚,可带伤也要上场。公公若不信,亲自去问晚娘便好。”
阿雪敢说这话,也是因为晚上宫宴结束之后,孙掌乐把她们和当时所有在场的乐师、舞娘都叫到一边。
“晚上的舞,你们都要记得是晚娘跳的。”
“为什……”
有年纪小的舞娘还没问完,就被旁边年纪稍大些的女孩子拽了一下衣裳:“你傻啊,若是杜姑姑知道晚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不只是晚娘,连我们也都要遭殃。”
前面的一个弹琵琶的女孩子回过头来,小声道:“我刚来的时候,还听说有演砸了的女孩子被杜姑姑拉过去给人陪酒呢。”
孙掌乐淡淡看着她们交头接耳,也不阻止。
末了,只拍拍手道:“都记住了吧。今天晚上,是晚娘带伤跳的舞。”
雪沙子从衣领里打进去,融化。
乔若打了个寒战,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是吗?”平顺轻轻瞥了乔若一眼,“回头要是皇上看着不像,我可没办法。”
乔若道:“那是自然,此事与公公您无关。”
风冷冷地刮着。
一点烛光从窗子里透出来。
阿雪给乔若倒了茶,放在桌子上。
“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