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的。
是陈沫自己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想起昨夜傅景书的失约,陈沫忽然就明白了——傅景书本就拿她当明秀的替身,如今明秀回来了,她这个替身的位置就无比尴尬了。
傅景书是个体面人,或许她就是在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在逼陈沫自己离开。
陈沫紧紧攥着手机,屏幕早已灭了,她缩在自己的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无端觉得这世界空荡得吓人。
陈沫想念傅景书的怀抱,想念那淡淡的烟草味,想她温柔缱绻地在自己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她沫沫。
想想以前的自己满眼都是傅景书,要是想到有朝一日要和她分开,怕是会痛苦得发狂。
但陈沫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她不愿自己留给傅景书的印象是个离不开她的爱哭鬼。
是该放手了吗——陈沫没来由地想着。
直到这时,陈沫才恍然惊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眼里只有傅景书以及关于她的一切。
如今,就连难过的时候,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陈沫翻了半天的手机通讯录,最后唯一想到的一个人就是方兰。
她拨打了方兰的电话:“你今天有空吗?”
方兰似乎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同意了:“可以。”
挂断电话后,陈沫又给傅景书发了条请假的信息。
————
傅景书醒来的时候,鼻端充斥着一阵消毒水的气味。
在清晨略微刺眼的光线中,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内的光线,这才看清正有个人带着一点狡猾地笑瞧着她。
正是明秀。
傅景书虽然对某些方面很迟钝,但对明秀这个人,傅景书自认为还是对她有点了解的。
一见她冲自己露出这个笑容,傅景书就像小时候又要给她收拾烂摊子那般率先头疼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莫名觉得有些胸闷:“你笑什么?”
明秀躺在病床上,手中正拿着一沓文件在看,闻言嗔了傅景书一眼,三分娇媚七分得意:“我看到你就开心啊,你管我啊!”
傅景书只好从善如流地转了话题:“身体怎么样?”她看了看时间,“没事的话我得先回公司了。”
昨夜明秀刚从国外回来,傅景书还在公司处理几份紧急文件,就听说明秀忽然晕倒住院了,傅景书忙过来看她一番。
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明秀平时过于注重自己的身材,又兼爱挑食,这才低血糖晕倒了。
当时明秀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傅景书索性不回去了,在医院就这样将就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就直接去公司了。
听闻傅景书话里要离开的意思,明秀急了,她的秀眉不满地皱了起来:“阿景,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公司那边我还要回去。”傅景书瞧也不瞧她,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助理送来了衣服和洗漱用品。
明秀也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等傅景书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明秀叫住了她。
傅景书转身看着她,等着明秀把话说下去。
明秀咬了咬嘴唇,扭捏着终于开了口:“阿景,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傅景书一愣,随即神情冷淡了下来:“明秀,我现在只拿你当朋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我也已经结婚了。”
明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骗人!”
她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就拉扯傅景书,却被傅景书侧身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