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姰暖将钥匙随手放在空荡荡的药柜里,转身往外走。
路过书架时,又兀地顿住脚。
她蹲下身,在最底层的一摞书中,抽出倒数第三本,拿在手中轻轻翻了一遍,四五页折叠的纸片尽数散落。
“找到了!”
姰暖惊喜,连忙将纸片捡起来一一翻看。
柏溪连忙上前蹲下,“药方?”
“我父亲留下的古方,姰氏秘方。”
姰暖心情很好,将方子小心收进手包里,也打开话匣子。
“我哥哥自小就铭记于心,但又怕日后徒生意外,不能传继后人,就将方子藏在这儿,这是我父亲的习惯。”
她本来是想看看哥哥留下什么成药。
但现在拿到方子,也很好了。
姰暖窝在心口的气仿佛顺畅出大半。
她带着柏溪从屋里出来,到后院与前堂相通的青瓦廊下,看着靠墙堆列的一排药罐药炉,浅浅弯眉。
“我父亲的成药,有一味止血散淤,良效,立竿见影,可用于止血急救。”
“这几张古方,不止有止血散瘀的,还有理气和疏,除惊怡神。。。。。。”
姰暖说的,柏溪不懂。
她停了停,继续道,“我们从洪城离开,太急,他没时间将有用的存药一一交代给宋大夫,我们可以把铺子里的药材利用起来…”
姰暖做下决定,动手去搬堆在那儿的药炉和药罐。
“柏溪,再叫几个人帮忙,我最近住在这里,我们也找些事情做。”
柏溪怔怔眨眼,连忙上前帮她抬药炉。
药炉放在地上,见姰暖看过来,这才反应过来。
“哦,是!”
她快步出去交代汪恒。
汪恒靠在车边抽烟,听罢浓眉一蹙,看了眼医馆内。
“夫人会制药?我没见她弄过…”
他想说别白费功夫。
医务药资不够,不如直接给云宁城打电报,军政府会安排人送。
妇道人家,瞎折腾什么?
好好待在院子里别惹事就很好。
柏溪不喜他这副语气,白瞪他一眼,斥道。
“交代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你再多话,我回头都要禀给四爷!”
汪恒被噎的够呛。
他不爽地回瞪柏溪一眼,捻灭烟蒂,转身上车,回帅府去带人。
柏溪看着洋车走远,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她知道汪恒心里憋屈。
他本该跟着项总军他们一起,在前线出生入死,立军功。
可现在却被安排来做后卫,护卫妇道人家,遣散城中百姓。m。
是条汉子都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