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轻拎袖管,默不吭声把纤细素腕搭在脉枕上。
姰恪搭指摸脉,少顷,嘴角微微抽搐,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姰暖肩头轻耸,面无表情撇开眼。
姰恪又气又想笑,“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知不知道轻重?这种事过度,也是要伤身子的。”
他一边念叨姰暖,一边站起身,走向身后小药柜。
拉开柜门,在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找出一瓶,转身走过来递给姰暖。
“早晚各两粒,至少连服七日。”
姰暖接过药瓶先服了两粒,继而将药瓶塞进手包里,站起身又说。
“嗓子…”
姰恪好笑瞪她,抬脚往外走。
“跟我来,给你开服汤剂,回去煎煮,或自己泡水。”
姰暖默不吭声跟在他身后。
姰恪抓药的时候,她就斜倚在药柜前,没精打采地听他絮叨自己。
“上回你来,说大帅夫人催生,过后项冲就没再来找我拿药,我寻思着他停了药,你们俩是该有好消息了,但却想不着你们能为再生个孩子,这么没轻没重。”
“你就有个坏毛病,便是什么都顺着他,这毛病得改!”
“这等事,是‘急功近利’便能解决的?”
“他不晓得轻重,你自己也不晓得?”
“唉~,杜审前几日来给杜小姐拿安胎药,我还听说江升最近挺忙,忙的都宿在辅城军营地那边,就这还有功夫折腾你?”
他把几味药材配好,转过身开始捆扎,又抬眼问她。
“你怎么不说话?”
姰暖素手托腮,清淡掀唇。
“嗓子疼,不想说。”
姰恪无语,又想笑了。
他把药包扎好,递给姰暖。
姰暖拎上就要走,厚着脸皮因为这种事来抓药,已经够叫人难为情的。
还要被他念叨个半天。
她片刻都不想多呆。
刚拎着药跨出医馆门槛,就见迎面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跑进来,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喊。
“姰大夫!您快请我府上去一趟,我家小姐……”
姰暖没在意,低身坐上车。
柏溪见她坐好关了车门,直接发动车子驶离医馆。
她从后视镜看了眼姰暖,低声说。
“夫人,方才那是傅府的管事,我听他说傅小姐请医,傅军长如今不在云宁,姰大夫还会去傅府为那位傅小姐看诊吗?”
姰暖眼睫眨了眨,这才忍不住回头看。
不过都已经离开医馆一段距离,也犯不上再调头回去。
想着方才被姰恪念叨半天的尴尬,她又心安理得靠坐回去,不打算搭理这回事。
正好,也叫他去尴尬尴尬吧。
见她不说话,柏溪也就抿了嘴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