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就瞧见满地是水,大大小小几个人围在水缸前,不知道哪个巧手地做了两只小网,阔阔和月月在水缸前捞鱼。
白猫琉璃从他脚边儿滋溜一下窜出去,嘴里还叼了条红色锦鲤。
江四爷,“……”
众人见他回来,顿时战战兢兢。
“四爷…”
江四爷拧了下眉,长腿阔步走过去,一把拎起趴在缸沿儿上的儿子,单手抱在怀里。
他语气很淡,但能听出不悦。
“院子里积水,夫人下来还不摔了?”
秋姑姑低着头,连忙带着人开始收拾,忙活把院子里的青砖擦干净。
阔阔还扑腾着胳膊腿儿不依,大声喊叫。
“鱼!爹!我的鱼!”
江四爷嫌他闹腾,转身将儿子丢给项冲。
“抱走,嚷嚷成什么样子?”
项冲低了低头,胳膊肘下夹着吵闹不休的小少爷,一边过去牵了文静乖巧的月月,带着两个孩子和侍婢快步离开院子。
姰暖在楼上看书,被儿子闹腾的动静惊扰。
她从屋里出来,还没走到小平台去看,就听见楼梯上有军靴‘咚咚’的沉稳脚步声。
瞧见身形清挺颀长的男人,她提脚迎过去,难掩惊讶。
“四爷今日回来的早。”
“回来陪你用膳,晚上要去营地。”
江四爷说着眉眼噙笑,伸手揽了她搂进怀里,往屋里带。
“那艘军舰,要收尾,爷这些日兴许都不回城,抽空陪陪你。”
姰暖心窝里酸暖,进屋就回身抱住他。
“最近外面乱糟糟的,江婉菲那事怎么解决的?军政府那边不忙了?”
江四爷搂着她在窗下矮榻边坐。
“警署司给出证据,是秦澄担了罪,大帅要当众枪毙他以平息民愤,怕江婉菲闹,还瞒着她。两天后要当众行刑。”
姰暖料到多半是这个结果。
毕竟,命债抵命债,否则民愤和舆论是不好压下去的。
她说,“哪怕是这样,江婉菲也会受点影响,人们会说她很不祥。”
一个寡妇,风流无度。
跟她牵扯上关系的男人,算上她先前的丈夫,就这样死了三个。
长舌妇们最爱聊的谈资,大约就是这一类。
江四爷点点头,“老头子要差人送她离开云宁。”顿了顿,又说,“跟家里那两个姨太太,和江戟的儿子一起。”
最近事情太多,江大帅很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