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去哪了?”
“南河。”
“去那做什么?”
“陪季妍找她男朋友。”
佣人给白笙煮了海鲜面,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接受沈晏礼的拷问。
“为什么没告诉我?”
白笙俯身,将滑落到嘴边的一缕头发拂至耳后,专注吃面,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私事,没必要。”
“没必要”三个字让沈晏礼生气,他把她的面拿走,“只要离开京海,你必须提前告诉我。”
白笙放下筷子,语气挺淡:“凭什么?”
沈晏礼:“凭我是你男人。”
白笙漆黑的眸微抬,里面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你呢?你是我男人,你的私事从来不跟我说。”
沈晏礼盯着她一双杏眸,瞧出问题了。
今晚的白笙有点反常,她太平静。
发生了这么多事,白笙早已摆脱在他面前装乖巧换好感的阶段,她会耍小脾气。换作以前,这会儿该跟他斗嘴了。
沈晏礼能感知到白笙平静外表下压抑着怎样的暴戾,她肯定遇上事了,这事对她的打击还不小,把她那点儿活力折腾去了大半。
但沈晏礼什么也没问,不然白笙又要借题发挥,说他爱上她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妻子。”
白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居然答:“你娶我,我嫁给你,就是你的妻子了。”
更奇怪的是,说完这句话,她内心并没感到惊讶或尴尬,好像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季澜下午的一番话,把白笙思路全搅乱了,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白笙此刻出奇的冷静,对事物的接受力达到顶峰,任何话语都无法激起她情绪的波动。
沈晏礼有细微的怔愣,就是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这一反应。
白笙每一个举动都不在他预料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
相望无言,古老的西洋钟成了餐厅唯一身处动态的物体。它已许久未上过发条,指针停顿了一下,如同谁漏了一拍的心跳。
白笙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疯了才会对沈晏礼说这些话。不过也好,疯子没有烦恼,也不必有太多顾虑。
于是她继续道:“沈教授,你娶我吧。”
沈晏礼没有回答,把白笙没吃完的半碗面放回她面前,转身上楼了。
白笙看他走了,镇定自如地埋头填饱肚子。
夜里两人没睡在一起,白笙去了客房。
她躺在床上,试图放空大脑,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一些事:“我真能考上京大吗?跟季澜季妍兄妹俩的联系是不是到今天就结束了?妈妈知道我混成现在这样,会难过死吧?”
从前有把握、有信心的事,突然就变得不确定了。
沈晏礼最后走开,是把她的话当真了吗?那他什么想法呢?一个人的沉默可以有好几种意思,白笙文科不错,但如果这道题出现在阅读理解上,她会考零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