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又冒出了新的问题:“冯太医为肃妃娘娘卖命,以前是承受过沈家的恩情吗?比如,资助你参加科考。又或者是……”
“王爷慎言!臣与后宫诸位娘娘之间,仅有治病的联系,并无其他私情!”
反应还是挺大的,强烈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章桢负手走进来,假装惊讶道:“哎哟,贤婿怎么也在?我本想着找冯太医随便聊聊天,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岳丈大人请坐,正好,我有一事想问问您。”
“请讲。”
二人一唱一和,让冯为着实摸不着头脑,只能在旁边尴尬的站着,心思又飞到了鸽笼旁边。
“根据我在宫中的观察,以及听到的风言风语,我总觉得,冯太医对肃妃娘娘是不同的。我刚才问了他,他却说是一视同仁的表现,岳丈大人怎么看?”
“老头子不懂这么复杂的事,不过,在我们乡下,流言也不是凭空传出来的。当事人肯定做了什么令人误会的事,才……”
冯为立刻打断他,言词激烈:“既然不懂,就别乱说话!宫中搬弄是非之人,都会受到严惩!乡下那群长舌妇如何与其相比?!”
“怎么还急了?”
章桢笑眯眯的取出小竹筒,当着他的面打开,对着字条读道:“冯郎安好?哟,这谁啊?飞鸽传书只为了给冯太医传情?”
怎么会!
冯为愣在了原地:这个称呼,是少时的羁绊。当初,他们青梅竹马,看着也是门当户对,所有人都在撮合他们,直至家中一夜破败。
“冯郎,原谅我,人往高处走,我必须得摆脱沈家的安排!”
“冯郎,倘若今后你我还有机会相见,我希望你不是现在这种颓丧的模样。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你记住。”
“冯郎,我在宫中孤立无援,你能帮帮我吗?就像从前一样,你答应过我的。”
……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冯为突然扑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夺过字条!
为了防止再被抢走,他直接塞进了口中,狠狠咀嚼又迅速咽下。哪怕已经呛到干呕,也要举着壶借茶水往下吞咽。
“啧啧啧,冯太医这是怎么了?你是男人,也有七情六欲,有人给你传情,我们又不会往外说,羞成这样做什么?”
章桢有意调侃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在呼吸平稳过后,直接跪了下去。
“臣,臣求王爷……求您不要大肆宣扬此事,都是臣一个人的错!”
谢晏词故作不解:“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怎么成了错?”
“王爷不必如此……我们,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冯为梗着脖子,似乎还很不适,“这字条,是从毓秀宫传出来的。想必,你们已经知情了吧?”
“继续说。”
“臣年轻的时候,的确有过一段情。家中早就商议好的娃娃亲,好在,那位闺秀人好……是臣不争气,当时配不上她,总想着要用其他方法来弥补。所以……”
章桢弯腰紧盯着他:“所以,你跟肃妃有私情?”
“不不不!都是臣一厢情愿!娘娘的心,全部都在皇上和睿王殿下身上,她是忠贞不二的女子!都怪臣,迟迟走不出去,犯了错!”
谢晏词有意问了句:“所以,哪怕这件事捅出去了。本王愿意给你活路,你也不想要,只愿守着她?”
“是。”冯为坚定回应道,“因为我……此生只为弥补她苟活,忠贞不二,也是我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