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坟墓就在山头,小小的一个鼓包。
许烟白蹲下身子,拍了拍那土包,然后把肉骨头和摘来的野花,摆在了前面。
其实应该说些什么的。
但他实在是有点累。
短暂的精力过去了,就是沉重的疲惫。
又开始咳嗽。
血染脏了帕子。
大黄看见了,恐怕也要焦急地围着他转圈圈了。
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一瞬,他跌倒在地。
野草很扎脸,带着潮湿的水汽和土腥味。
坏了。
衣服要脏了。
今天果然应该听日历的。
【忌出行。】
意识模糊之际,他听到了电话的铃声。
像是一丝细线,将他从轻飘飘的半空中扯了回来。
感知落了地,他恍惚好一阵。
周围的风声和鸟叫,也变得沉重。
只有那铃声像是招魂铃,拴着他的灵魂,要他再驻留久一些。
再久一些。
没有起身,平躺在地面上,旁边就是大黄的墓。
他想,和大黄葬在一起也不错。
没有墓碑。
只听着树叶嬉闹,望向院子的方向。
捡起坠落在一旁的手机,来电人是谢桉。
这么久,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许烟白扯了扯唇。
嘴巴里的血腥味实在难闻。
他吃了一颗薄荷糖。
是他在谢桉家顺手拿的。
她不怎么吃水果软糖了,反而吃起这种无聊又刺激的薄荷糖。
不该吃的。
清凉与湿润过后,就是刺骨的痛。
这种嗓音,要怎么接谢桉的电话?
电话响了有多久?
三分钟?
还是五分钟?
好可惜。
许烟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