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觉得我有些狠心了?”陵容稍稍打了个哈欠,这两个月她常常感到疲倦,经常在看书时就睡了过去。
若不是看过好几个太医都说没有问题,她都要怀疑皇后又在想办法害自己了。
照水摇了摇头,她知道小主的选择并没有任何不对,“奴婢只是觉得甄常在的手段太狠了,棠棣是为数不多能出入宝华殿的人。
就这般欺辱她,就不怕在宝华殿的日子更加难过吗。”
“她不会怕的。”陵容只是叹了口气,她清楚的很,掌掴棠棣的人并不是甄嬛,但即便她知道了,也只是训斥浣碧两句,赏些金银给棠棣罢了。
“甄常在会想办法补偿棠棣,只不过如今她手头紧,连些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会好好安抚,说些温柔和煦的话。没怎么受过关怀的人,就很容易被她笼络了。”
照水颇有些惊讶,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因为别人说的一两句好话就傻傻地原谅伤害自己的人,“这……这简直是,记吃不记打。”
陵容眨了眨眼睛,其实最初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容易被别人的一点帮助收买,再听上两句好话,就以为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了。
只可惜,帮助是一时的,人情却是欠一世的。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叛姐妹的无耻宵小而已。
可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喜欢听别人说些好话,不喜欢听人这样评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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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她明明可以用香甚至用些房中秘术叫皇上更宠爱她,她却偏偏要选那学诗读词一般。
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随时可以丢下的玩意儿罢了。
“我以前啊,好像也是这种人。只不过「迷途知返」,把能毁的都毁了。”
照水只当陵容在说松阳家中之事,她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她只能为陵容倒了杯水,轻轻推了过去。
“又说些有的没的了,想来是孕中忧思,常想起从前的事儿来。”
“何太医说过,小主孕中勿要多思,否则定会影响到皇嗣的。
既然小主如今已经入了宫,还成了皇上的贵人,那前尘往事,就全都忘记吧。”
“倒是不如你想的开。”陵容偶尔就会这样去想前世之事,只不过即便她信任照水,也不会将那些事情都给讲出来。
“好了,晚点去太医院把消肿的药取来,送给棠棣。
还有一句,告诉她如果找不到药,便随意拿些粉末给甄常在涂了就是。
只要不是内服,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听闻有办法解了棠棣的燃眉之急,照水的表情都灵动起来,她高兴的很,立刻便去太医院找卫临去了。
“这丫头,有时倒会有些奇怪的善心。”陵容瞧着照水离去的背影,倒是有些担忧她日后会因为这些奇怪的善心而被欺骗。
因着没有找来太医,甄嬛只能被迫忍受着身上的痒意。
而棠棣带回来的药粉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几日无论涂了多少次,那种刻骨的痒意都无法祛除。
更倒霉的是,甄嬛的嗓子开始肿痛起来,不止是声音嘶哑,甚至开始有些难以发声,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吞咽了利刃一般。
可她除此之外并没有风寒的其他症状,
她这才敢确定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谋,只不过那伤害嗓子的药粉早就被她和浣碧吞吃入肚,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