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叔点点头,抓起酒葫芦灌了两口酒,不疾不徐地说,“正是。据传这浮图缘是宫中的秘药,人服下后犹如百爪挠心,却因昏迷了而压根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外人看着,就像是得了什么病昏死过去了一样,但是那百爪挠心的感觉中毒者在断气之前是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
“如此歹毒?”
惊讶出言的是如意。
猛叔点点头,“那是自然!既然是要害人嘛,肯定要选最恶毒、最能折磨人的法子。可我就纳闷了,这种东西成本肯定不便宜,谁会拿来浪费在两个穷小子身上?能得什么好处呢?想要杀他们还不容易嘛?直接掐死不就得了?再不行一人一刀抹了脖子不也便宜?”
“是啊,能得什么好处呢?”
郁新辞轻喃一声。
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关于宋淙和突然冒出来的路宇,她想过千万遍,却还是想不通。
从如意屋里出来,郁新辞没有回自己屋。
夜风吹来,扑在脸上,带来阵阵寒意,想到猛叔方才挤兑她刻薄付修融的话,郁新辞的眼前有个画面一闪而过。
是那个傻子。
那个夜晚为了不打扰她傻傻地在书房外冻了一夜的傻子。
他呆呆傻傻的。
定然不会去找地方歇息。
此刻一准儿站在府门外挨风经霜。
心中的气顿时烟消云散,化而为水,催得她两脚生风,好似装上了三太子的风火轮,疾步往府门外赶。
果然。
当郁新辞让门子打开郁家大门的时候,那个傻子果然站在郁家门外,削瘦的身子披着厚重的风衣,正站在寒风中一个劲儿的跺脚、对着双手呵气。
那样子,可怜的很。
见了她,男人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病娇的双颊顿时染上了难以掩盖的喜色,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有星光闪烁。
“阿辞!”
他轻声嗫嚅。
身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她。
却怕惹恼了她,才刚抬起的脚步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郁新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曾以为自己才是上辈子伤得最重的那个,而今看来,不是的,是他,是这个傻子,他才是身心俱损的那个。
那种伤似乎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烙印。
害得他靠近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站在这里做什么?”
郁新辞上前,抓住了他伤口还未处理的手,轻轻地用手中的帕子替他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