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当晚就住进陆景川的房间,陆景川心情大好,
他说我的枕边终于有女人,刚好天气热,需要吹吹枕边风。
梁玉珍问这床褥还是以前陈绣花盖过的吗?
“是她以前盖过的,怎么了?”陆景川问。
“怎么你还留着她盖过的被子,应该全部扔了,买新的回来。”
“家里有几张被子,她都盖过,以前她一个月洗两三次被子,几张备着的都用过。特别是床单,几乎每天早上都要换,全部烧掉怪可惜的。”
“每天都要洗,她可真有空!”梁玉珍冷笑。
“没办法,弄脏了不洗睡觉不舒服,以后你也得天天洗。”陆景川笑着说。
“衣服我都不会天天洗,何况床单。”梁玉珍嘟嘟嘴说。
“到时你就知道!你会主动洗的。”陆景川捏一下她的下巴。
梁玉珍才想起陆景川在她家过夜后,床单被罩也换得勤快。
“以后我过门,我想床单被套都要新的。”梁玉珍说。
“当然会买一套新的作为我们新婚之夜的床褥。”
“我想备用的都要新的。”
“那五六张都得换,都簇新的,你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盖着绣花婶子盖过的被子,我浑身不自在,像她还在房间一样。”梁玉珍担心地说。
“你怕什么,你不记得她临去世时还特地请你过来嘱咐吗?她连儿子都没叫呢。”
“盖她盖过的被子,我会难为情,关上灯你会不会偶然把我当成她。”
“怎么会呢,你是你,她是她。”
“但我刚才看你的眼神,几乎要把我当成她。”
“这你都看得出来,因为她常常睡你那个位置,这位置空了好久,突然有人睡,我不免想起故人来,内心一阵感动。
不怕告诉你,有时候三更半夜醒来,发现那位置空荡荡的,我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心里无比寂寞。
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睡醒,伸手便能摸到她。”陆景川伤感地说。
“想不到你这根花心大萝卜也蛮重感情的嘛!”梁玉珍笑着说。
“毕竟她睡在我旁边,跟我挨了二十多年苦日子,我怎么对她没感情呢。
虽然她是我从外面直接抢回来的,那也是因为喜欢才去抢嘛。”
“你想念她,到时留一张旧被子藏起来作纪念。
我过门时真的要全部换新的,我不管那么多。”梁玉珍撒娇地说。
“她都去了,你还跟她计较。
我一个人睡的时候,都喜欢盖着这些旧被子,仿佛她拥抱着我一样。”
“你还说,你心里一直有旧人,我这个新人怎么办。”梁玉珍生气地说。
“你也在我心里啊,我都说我是重感情的人,见不得旧人哭新人笑的场面。
何况她挨我二十多年,即便二十多天,我也一直无法忘怀,你何必吃这种醋呢。”
“女人都是醋坛子做的,你不知道吗?”
“那今晚我得把醋坛子打烂,让醋一夜蒸发,以后你就安心过日子。”陆景川笑着说。
梁玉珍伸手紧紧抱着陆景川,“我是怕有一天你去外面过夜,留我一个人在屋里,万一绣花婶子回来打我怎么办。
哪个女人不吃醋,她虽然当时找我托孤,但看到我跟你卿卿我我,她心里也会不高兴的嘛。”
“就你想多,我跟她已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怎么再有纠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