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记得爷爷孙俞从女人村回来后,表面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样能吃一样能睡。
奶奶变化却异常大,她说话不再温柔可亲,常常大发脾气,摔盘子摔凳子常有的事,也常叫爷爷去上吊死。
爷爷提出分房睡,奶奶则骂你都成废人了,跟你睡还不如跟一条狗。
奶奶的喜怒无常,惹得全家人人惴惴不安。
首先是爷爷内心怵,奶奶怒骂他时变得六神无主,不再是以前那个梳着大背头威风凛凛的大男人。
孙维的爸爸孙剑倒常劝说孙俞:“爸,你怎么从女人村回来后,连说话都没底气了,不会是被女人村的女人阉割了吧。”
“你这样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还在呢,只不过处在下岗边缘。”爷爷生气地说。
这是爷爷孙俞就会讲在女人村柴房度过的最后一晚,如何被一群女人蹂躏,他常用惨绝人寰这个词,以此来博取儿子孙剑同情。
孙剑开始只叹一口气来敷衍,后来孙俞每被老婆骂一次,他便跟儿子说一次。
孙剑听多了觉得老爸在炫耀,不忘添加一句:“活该你被妈骂。”
老爸在家里地位直速下降,做儿子也不好过。婆婆会常找儿媳妇出气,今天说菜炒得咸,明天又说啥味都没有。
孙维的妈妈受到婆婆的欺负,常把气撒到爸爸孙剑身上。
孙剑没闲着,有事没事抡起棍子打儿子一顿。
孙维哇哇大哭,问为何莫名其妙打他一顿,他没淘气,没打烂碗,没跟伙伴打架,孙剑则说看你皮痒,给你松松。
孙剑受不了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活像一个受气包。
他私下找到老爸孙俞商量:“爸,你得支愣起来,不然这头家不得安宁,每日吵吵闹闹,吃不香睡不好。要不找个看中医抓两包药调理调理。”
“现在吃啥都没用,闻到女人那股味,心有余悸,我怎么支愣。”
“我倒想被一群女人好好欺负一会,可惜没这种福气。”
“这不是好玩的,爸是过来人,你该引以为戒,好好守着媳妇过日子,才是正道。”
“爸,你是百战归来,才劝我好好读书。同样是男人,你能百战不殆我为何不能,怎么说我是长子,最应得到你的真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爸已是这个年纪,报废就报废,
即便你妈跟外面野男人跑了,也搞不出什么,你不一样啊,媳妇还那么嫩。好好保重身体吧。”
“可人就那么一辈子,我只守着一个。”
“都一样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天下女人,高矮肥瘦,关上灯都一样。”
“明知我不喜欢关灯啦。”孙剑说。
孙俞无奈摇摇头,不想跟儿子扯那么多,表示自己一时无法支愣,年纪摆在那。
孙剑则嘲笑:“不是还有一颗二十岁的心吗?”
孙俞见连儿子也奚落他,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儿子说他翅膀硬了,连老爸也拿来开玩笑,不想想从前如何教你“人之初”,就能把媳妇娶回家。
孙剑想想,老爸确实是他的启蒙老师,那又是关于另一个夏天的故事。
孙维知道爷爷在家受气,可是到外面看到老朋友可不一样,朋友问他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人去哪里了。
孙俞轻描淡写地说去趟女人村寻找小儿子,在里面耽搁好几天。
说者似乎无意,但听者有心。老朋友忙问:“你这把年纪去那里没事吧。”
孙俞潇洒摆摆手:“你看我有事吗?”顺便得意转两圈。
老朋友深感纳闷,他们说:“这把年纪进去出来没报废,怕在里面没啥戏发生。”
“好说呢,里面的女人唯我是瞻,被治的服服帖帖。”
孙俞便把遇到红玫瑰,黄玫瑰的经过详细讲给那群老朋友听,听得那群中年男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亲临现场。
他们竖起拇指赞孙俞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