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夏初,地里该抢种的已抢种,看着地里的幼苗粗壮成长,忙足一个春天的村民放了心。
她们终于有心情去弄自家的菜园,种黄瓜,茄子,四季豆,眉豆,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
陈绣花春天都在菜园忙,可是不知为何今春她种的菜多数活不成,前段时间因为雨水勤,好久不见太阳,全部菜苗从根部腐烂而死。
她也没多大精神去感叹,她现在甚至无法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常坐下来就不想起来。
看到人能不打招呼,她也懒得开口,人们都知道她精神欠佳,多数不计较。
陆景川也没对她发过火,即便有时炒菜忘记放盐,或者煮饭多放水煮成粥。
看到她身子薄成一张纸,还常常心疼她,隔三差五宰鸡给她进补,可陈绣花吃不得肉,一吃肉就想吐。
陆景川就叫她喝鸡汤,整只鸡的精华都在汤里面。
有时陈绣花身体看起来将要好,有时又像往坏里去。
立夏那天晚上,陈绣花吃过饭连碗也不洗,就回房睡觉。家明知道母亲身体不好,帮忙收拾了碗筷。
陆景川坐在院子门前抽会烟,他看到萤火虫成群结队萦绕着他家院子,一闪一闪的。
他心里纳闷,夏天刚开始,天气还没热起来,那么快有萤火虫。
前天晚上他私会梁玉珍时,跟她商量晚上留门给他,他再不想翻墙。
但梁玉珍怎么也不肯,她说不想落人口舌,不为任何一个男人留门是她最后的底线。
陆景川这两天着实恼她,他近来翻得频,一上一下跳下去,几乎要震成脑震荡,
以前他还觉得蛮有趣味,现在他只想平平淡淡,如饭来张口般轻松。
陆景川想冷落两天梁玉珍,不去找她,在门口抽完烟就回屋睡觉。
陈绣花已经睡着,陆景川和衣睡在她旁边。看她脸色比昨天好很多,但她已睡着陆景川不想打扰她,握着她一只手也就入睡。
可睡到三更半夜,陈绣花却坐起来说热,树上蝉一直叫个不停。
陆景川打开灯看到陈绣花确实热得满头大汗,他觉得奇怪他自己并不觉得热。
想拿台风扇出来吹,又没有清洗,以往都是芒种过后的三伏天才用得上风扇。
陆景川找来一把旧年的葵扇帮陈绣花扇风。
扇了好一会,陈绣花才觉得好多,她笑着叫陆景川用条湿毛巾帮她擦擦身。
陆景川看暖壶没热水,想去厨房烧水,但被陈绣花制止,她说本来就热用冷水就好。
“当真可以,你看刚才流那么多汗。”陆景川说。
“没事的,就好啦。”陈绣花笑着说。
看她那精神,跟以前没生病时一个样。
陆景川拿毛巾回来,看到陈绣花只穿一件小背心,在灯光下显得娇小玲珑。
“老公,好好帮我擦擦。”陈绣花说。
陆景川从额头开始,他心里还是觉得用冷水不太好,但陈绣花精神看起来神采奕奕。
擦到最后她抓住陆景川的手,要他紧紧抱住他,并说她冷落他太久了。
陆景川难得看她那么主动,便问她:“你觉得你身体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再也不用担心。”
陈绣花说着亲吻陆景川,两人犹如干柴烈火着实缠绵一番。
“花儿,以前那个你又回来了。”陆景川激动地说。
“是的,她回来了,她要把最好一面刻入到你骨髓里。”
陆景川像得到了鼓励,只想好好疼眼前的女人。
安静下来时还拥抱着入睡,陈绣花说她老是听到蝉叫声,陆景川不理会满足地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只觉得被窝里热乎乎的,摸摸湿透了。
他赶紧起床打开灯看,吓得整颗心只往下坠,床上流淌着一摊血,陈绣花睡着浑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