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胜利抖着身上的血汗衫:
“因为你,我被打了。”
刘跃进:
“谁呀?”
韩胜利:
“谁你甭管,我也欠着人钱呢。”
又瞪了刘跃进一眼:
“我得跟人学,我要钱就是钱,人家要钱是要命。”
刘跃进知道韩胜利常在街上偷东西,猜他犯了事,被人打了。韩胜利指着头上的绷带:
“到医院缝了八针,一百七,也算你的。”
刘跃进点着一支烟,这时话拐了弯:
“胜利,做人做事,咱不能绝情。你想想,八年前,在老家,你被你后娘赶出来那回,天上下着雪,风跟刀子似的,是谁把你领回家,吃了一碗热汤面?”
韩胜利:
“论起这事,我该给你叫声叔,但这事被你说过八百遍了,早过劲儿了。叔,咱闲言少叙,我也被人逼得紧,还钱。”
刘跃进:
“真没有,再容我几天。”
韩胜利这时看看左右,戳戳屁股下的盘条:
“工地上有的是盘条和电缆,夜里你弄出来一些,咱爷儿俩的事就算了了。”
刘跃进看不懂韩胜利一身血的含义,但霍地站了起来:
“胜利,你整天干些啥,我管不着,但我眼下还不想当贼。”
看韩胜利又要急,刘跃进也急了:
“把我惹急了,就不是偷的事了,也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韩胜利喊道:
“要钱没钱,偷又不偷,你到底想咋?”
这时一群吃过饭的民工从墙角转来,刘跃进抓住韩胜利的手,低下声来:
“三天,再给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