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人应答,我扔掉手中的烟,往她的房间走去。
门并没有锁上,我只是轻轻一推,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李柔和裹紧了被子,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轻声的询问她。
她似乎是被烧迷糊了,哼哼唧唧说了几句我也听不懂的话。
我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去,这么烫!起码得四十度起步。”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触动,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最害怕就是生病,一是没有人照顾,二是身上没有钱……
这么高的烧,光吃药肯定是不行的。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抱起她就往外面跑,正好楼下有一家诊所,我把她放在病床上,朝里面喊了一声。
“有人吗?”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臃肿,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女人,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
“我朋友发烧了,你看看。”
她快步走到李柔和的面前,用手往她头上一放,又拿出温度计放在她的胳肢窝。
“高烧啊!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怎么送来这么晚,要是再晚几个小时,脑袋都烧坏了。”
我刚想反驳,她就是我一个普通朋友,但看着医生那张严肃的脸,我就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该怎么把她烧退了,才是大事。
“这必须要打点滴!”
“行”
……
就这一件事情,我已经忙活了一个上午了,手机上面也有很多未接的电话,不用看就知道是曹原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领导。
打电话还不过瘾,还给我发了短信,说要扣我一百块钱,让我去财务交罚款要不然就从这个月的工资扣。
看着病床上,已经入睡的李柔和,我不禁暗叹一声:还得去交医药费。
此时兜里已经只剩下三千多,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个月,如果只是我自己吃饭的话,问题倒是不大,反倒是还要请准和医院新来的药房领导吃饭,唱歌,喝酒,一想到这我就头大,公司可以报销,但得等到下个月。
我给曹原立回了一个消息:我下午去上班,上午有事耽误了。
为了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卑微,我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让他自己去断句吧。
忙活了一个上午,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看着还在熟睡的李柔和,我觉得还是得给自己先填饱肚子。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去对抗这个操蛋的社会。
在附近的兰州拉面简单点了一碗面,便大口地吸溜起来,我也不管旁边的人的白眼,自己吃饱才是最重要的。似乎所有的兰州拉面都是一对夫妻在里面忙活,外面永远有一个小孩在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