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的疼痛之声传了出来,皇上方才有了一些如梦初醒之感,他略微移动脚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要出去还是进去。
苏培盛此时已经离开去找太医了,唯有小厦子跟着皇上。
他瞧着皇上踌躇的样子,只能开口请皇上坐下,“皇上,晟妃娘娘生产,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您不如坐下好生休息,慢慢等待吧。”
皇上也深知此时帮不上忙,便点了点头,当真坐了回去。
片刻之后,他才想起问上一句,接生嬷嬷准备的如何了。
“皇上,按之前太医把脉的结果来看,晟妃娘娘还有七八日才能生产。
因此这嬷嬷虽提前选好了,但还要休整一下才能赶来承乾宫……”
未等小厦子说完,皇上便怒斥了一声,“此时此刻还休整什么,晟妃已经要生产了,难不成还能忍着痛,请她们过来吗!”
小厦子连说了两声皇上息怒,“只怕婆子们惫懒,奴才这就去催促她们,还请皇上稍后。”
待皇上一点头,小厦子就冲了出去,他可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留,惹得龙颜大怒,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皇上又等了许久,听着里面陵容的叫声这心又再次提了起来,好不容易苏培盛带着太医赶到,也被皇上迁怒,得了好一番训斥。
苏培盛只能擦着汗,点头哈腰请罪说奴才来的迟了,“皇上,如今晟妃娘娘情况危急,先请诸位太医诊病。
待晟妃娘娘平安生下皇嗣,奴才再上门给娘娘谢罪,届时娘娘是赏是罚,奴才都绝无半句怨言。”
皇上也知道生产之事非同小可,一挥手便叫几个太医进去先为晟妃把脉。
苏培盛瞧了瞧左右没什么人,方才立在皇上身边,低声说着刚刚询问到的情况,“皇上,奴才问过几位太医了,这几日晟妃娘娘胎养的不错,但生产在即,整个承乾宫有半月未曾出去走动了。
从婢女到太监,每个都排了班时,保证时时刻刻有人守在晟妃娘娘身边。
就连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也商量好了这几日轮番在太医院值班,周太医与何太医更是有五六日未曾好休息了。”
按照苏培盛的说法,整个承乾宫都忙于晟妃生产一事,自然没有心思去给那未出生的孩子造势。
皇上如何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急躁,才导致出现了今日的情况。
但那几个不服输的弟弟在暗处蠢蠢欲动,今日能收买嫔妃刺杀,明日就能鼓动剩下的老十四再造一次反。
前朝的大臣们也各怀心思,一个两个听到些风吹草动,就忙不迭地站队,是打量着朕这个皇上年岁渐长,理不了朝政了吗。
尤其是在女医一事上,那几个去找过安比槐的突然就改了口风,跟着富察一起高呼支持。
再加上富察家的女儿恬嫔与这晟妃关系极好,自己又如何不会多心。
皇上止不住地叹气,他手中的持珠被捏的死紧,听到苏培盛查来的消息,更是坐不下去了。
“至于承乾宫的宫人是不是真的半个月未曾出宫,此时还需要调查,但今日事态紧急,奴才也只来得及抽空问上几句。”
苏培盛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想着古人诚不欺我,伴君如伴虎这事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待晟妃生产之后,这事儿再查。”
眼见着内室的宫女们一会儿熬药,一会儿又端热水,皇上心中的焦急之感更盛,若非今日登门兴师问罪,只怕晟妃还能安安稳稳地等到生产那日。
届时所有太医和接生婆子都准备好了,何至于像今日这般匆忙。
很快,小厦子便将几个接生嬷嬷带来了,皇上有心想要训斥一番,但也知道生产要紧,便嘱咐了一句务必保证晟妃母子均安,就叫她们几人进去了。
接生嬷嬷与太医交流了一番之后,便确认了晟妃如今的情况,两拨人交换了位置,轮到太医们给皇上汇报如今的情况了。
由于把脉的只有何桉鸣与卫临,这两人也就放心大胆地说晟妃是因为心境大动,才导致突然早产,“皇上,娘娘身子养的本来很好,但突然羊水破裂,着实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