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到底腹中没什么墨水,就连颜色与福常在也比不上。
因此,皇上只是新鲜了几天,便觉得这余莺儿性子张扬,不堪宠爱。
余莺儿虽然失了宠爱,但她的性子却一点都没有收敛,时常欺辱流朱。
一开始是在寒冬腊月摘些花,但后来就变本加厉起来,偏要流朱在下雪的时候,种出些芍药来。
还说是要送给华贵妃娘娘,叫流朱最迟半个月就要种出来。
可如今的季节哪里是能种出芍药的季节,若是余莺儿允许流朱在暖阁中种便罢了,还偏偏要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流朱双手已经生了冻疮,却还要在园中挖土,将那芍药的块根埋进土里。
为了这块根能发芽,流朱偷偷弄了些被雪打湿的树枝点燃,企图将温度升高,好叫这块根发芽生根。
但这根本不可能实现,除了眼睛被浓烟熏的快要瞎掉以外,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因为余莺儿这愈发离谱的行为,欣常在没少为流朱打抱不平。
但她虽教训了余莺儿,却毫无作用,余莺儿甚至变本加厉,有意在欣常在面前阴阳怪气,说流朱是个不忠心的奴婢,整日里想着旧主。
欣常在本来还可怜流朱,但听闻她借着恬贵人名头做的那些事儿,也不免觉得流朱的做派惹人讨厌。
一边儿喊着忠心旧主,要想办法将主子救出来。一边儿又借着新主的名义,做些欺凌宫人的事情。
“真是弄不懂,这流朱到底想要做什么。”
欣常在品着手中的茶,她本就性子直,私下里聊天的时候就更不会遮掩,想到什么便会说什么。
端妃倒是觉得流朱并没有做错,坚定的忠诚于一人,这样的奴婢可不好找。
“她不过是忠于原主罢了,无论是去恬贵人那里,还是去余官女子身边,都不是出自她本心。
只她忠于甄常在这一点,在这宫中就十分难得了。”
这一点欣常在倒也同意,毕竟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忠心自己的奴婢呢。
“只不过啊,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当然是害怕有人借着自己的名字做些错事。
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还好,但若是传到皇上或者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可就糟糕了。”
端妃也知道,欣常在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她还是喜欢流朱的忠心性子,但此时还是顺着欣常在的意思说话才好。
毕竟她如此刚刚复起,拉拢几个得力的妃嫔是最为重要的。自己如今在储秀宫中,欣常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好在这流朱并不在你我二人殿中,否则怕是要日日看顾了。”
见端妃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欣常在不免话多了起来,“听说这流朱一直想办法将甄常在救出来,可这甄常在犯的不只是陷害妃嫔,谋害皇嗣这样的过错。
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皇上没有将她打入冷宫乃至赐死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真不知道她能有什么手段,将那甄常在给救出来。”
端妃自然是知道,流朱想要借用揭露华贵妃收取贿赂一事,让甄常在功过相抵,成功从宝华殿脱身。
可这事儿不能由甄常在自己开口,由她的父亲甄远道来做才是最佳选择。
揭露年选背后的利益网,这功劳可是非常诱人啊。
就算他甄远道的女儿犯了欺君之罪,也能求得皇上的宽恕。
“可能只是流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比起这个,本宫更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流朱想救出甄常在这件事的。”
欣常在不以为意,她端着茶杯不动,倒是真的开始回忆在哪里听来这话的。
“嫔妾记得,应该是在御花园听两个丫头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