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立即去劝阻大个子,大个子比我见多识广,这些知识他肯定也清楚。
只是现在他有点财迷心窍了,一会儿被现实打脸,也就会冷静下来。
我叹口气,不再理会他,转身去看大个子说的那些挂在岩壁上的火把。
大个子点着了一把,说明这些沉寂许久的东西还是能用的,的确得备用几把。
我信手从一处拿下一把来,火把是用两颗木钉镶在岩壁上的,而今只用力一拽,那固定的木钉就脱落开来。
我打量这火把,约三尺长的木棒,一头粗来被凿出个凹槽,里面覆盖有早已凝固如石的油脂凝膏,虽然覆盖着灰尘,
以及氧化令其遍生黄褐色斑块,但也难掩当初晶莹剔透的本色。
油脂不满,约莫之前用过,但没及时注满。不过这并不重要。
“呦吼,是金子——嗨,臭小子快来看啊,这里有不少金块儿嘞!”
这时我背后响起大个子愉悦的呼喊声,令我停下了观察火把,不可置信的瞅向后方。
只见高台之下,大个子在一众木箱之间一口打开的箱子前,火把被他临时横放在另一只闭合的箱子盖上。
借着那里的光亮能看到大个子一手攥着一块什么物件,高高举起,极力摇曳着他那粗壮的腰肢,口中用荒腔走调的声音吟唱着早已过时的歌谣,
脸上雀跃,那模样要多辣眼睛有多辣眼睛。
“发财啦发财啦!
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一瓶人头马,
右手一瓶尊尼获加。
我茅台杜康五粮液一天一瓶的吹啊!
我品完马爹利喝芝华士没事再来口伏特加!”
怎么花随便,不要我的命好不?
我急切的跳下台阶,也来到大个子身前,心说这不可能,这里是金矿,不是金库,怎么会有成金?
矿石是要从矿山开采出去在某地加工成成金,然后收进金库这个流程才对,而眼前的情景俨然不对。
离着近了,能感受到一股木头腐烂发霉的味道,可见这个洞应是很潮的。
这里的木箱子多数是闭合的,我有试着翻动一些,但那沉重的箱盖让我知道凭一两个人的气劲是扳不开这样的箱子,
里面有些箱子是打开的,也有不少箱体因岁月侵袭烂了,露出黑色的孔洞。
我眼见大个子手中晃动的明晃晃的东西,借着火光泛出橘红色的光,那分明就是金子。
准确说是金锭,一块不大,大个子说约莫二两。
箱子里面还有,约几十块,这样的数量,对于这种箱子连个底都铺不满。
不过这样看来,其他箱子里面同样都存有这样的金锭,这偌大的空间就是一个金库。
我一时不知该有怎样的感受,若说我见钱不动心是胡说八道,但内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让我激动不起来。
“金矿里也储存金子,不可能,除非这里能直接提炼,那更不可能!”
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金子的提炼是官府严格管控的事情,不可能直接在金矿就提炼,也不可能储藏在矿山里。
可是在这矿山里就存在着这么一个金库,匪夷所思的情况令我继续凝思苦想着。
“嗨,你有啥好想的,反正这金子不管是谁的,现在都是无主的,爷说归咱们也是可以的,你就不能兴奋点吗?”
大个子见我一直都是默不吭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遂不乐意的叫道。
不管是谁的,这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恍然的叫道:
“我知道这里的秘密了,从山外那条绕山的石栈道开始,到栈道尽头高处隐匿的洞,再到这里的金库,一切都透露出来不自然,感觉像是偷偷摸摸的。
如果这是官府管辖的金矿,在这种地方设一金库是绝不可能的事。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借官府名义暗自私采,这里是那人偷建的金库,那个外面的山洞,以及那条盘山栈道,是为那人偷运金子准备的。”
怪不得在这山峰下面见不到登山的设施,不是日久毁坏了,而是压根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