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秦齐喝着茶,家常闲聊般,“你要是跟他相处得来,可以结交一下。”
果然在投资她。
江城雪年纪轻轻已经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确实是个值得笼络的对象。
“长龄,你想去华旗上班吗?”
在秦齐眼里,温长龄只是个学历不高的护士,温护士:“我去了能做什么?”
“你可以去你感兴趣的部门,或者像秦克那样挂个闲职也行。”
温长龄苦恼了一会儿,说:“我考虑一下。”
他又来了,装出那副慈父的样子:“以前让你受委屈了,等你进了公司我就能好好照看你。”
温长龄不做声,在秦齐面前,她装不出来孝女。
“长龄,你妈妈她,”秦齐表情悲痛,“她为什么会自杀?”
温长龄迎着秦齐的目光,看他神色变化:“因为我弟弟没了。”
秦齐长叹。
他仔细回忆,发现记不起温沅的脸了,只记得很美,仙女一样。她站在茶园的坡田上,戴着帽子,比以景出名的风镇还要美丽。
温长龄突然指着前面的藤本植物,问秦齐:“你认识这株植物吗?”
秦齐看向缠在树枝上的藤蔓。
“我妈妈就是吃这个自杀的。它叫钩吻,民间也叫它断肠草,全株有毒。”
秦齐目不转睛地看着。
温长龄说:“你看,它开花了。”
它居然开花了,零零散散的几朵,是黄色的花。钩吻的花和金银花相似,因此经常有人误食。
秦齐回去了,温长龄今晚住在朱婆婆这边。她有一阵子没有过来了,但也没有很久,钩吻开花了,花花胖了,朱婆婆好像多了些许白头发,物是人也是。隔壁如意当铺不知道生意是不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这个季节坐在旧竹床上好凉,朱婆婆给温长龄垫了一个垫子,还给了她一个老式的热水袋,她揣着热水袋,躺着消食。
好烦啊,又是有星星的晚上。
有星星的晚上,她总是做蠢事,比如现在,她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串数字,反应过来想要挂断,但是通了。
“喂。”
温长龄不做声,自暴自弃地双手往旁边一摊,装死。可是脑袋不受控地一点一点挪到手机的附近,直到听得见。
怎么会有人声音这么好听。
“长龄。”
分手之后,这是温长龄第一次主动联系谢商。
她静默无声,只有风声和偶尔的猫叫声提醒着谢商,手机还在通话,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长龄。”
温长龄认命地拿起手机:“我不小心按到的。”听到谢商的声音,她有一点生气,“挂了。”
“别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