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喜欢的花,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绿枝,在风中摇摇晃晃。
像是她的一颗心,也是这般飘飘悠悠,不知何时才能落地。
她拿起笔,又放下。
犹犹豫豫半天,也没想好写什么。
是问他最近在做什么,还是说自己尚好。
似乎都不合适。
驸马的职位,每日做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说她自己吧,他既然能让瑞王带信过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醒过来了。
如此,竟然不知写什么。
他们之间,似乎亲密又陌生。
她知道他一些事情,他也知道她的,可除此之外,好像就没了。
比起心心相印的夫妇,他们似乎没有那么亲密。
可比起陌生的人,他们似乎又有一层关系。
这样的感觉,让她第一次觉得苦恼。
她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不让驸马进宫。
难道真的,想让他们和离?
她撑着下巴,苦苦思索着。
白芷忽然推门进来。
“殿下,阿如姑姑睡下了。”
姜初月放下笔,将那封信,用一张纸盖起来。
这才道:“你知道阿如先前住的房间吗?”
白芷点头道:“知道的,公主。”
“你去阿如的房间看一看,若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带过来。”
“是,公主。”
“切记不要让别人发现。”姜初月交代了一句。
白芷应声出去了。
姜初月却忽然没了,写信的兴致。
眼前的事情,实在混乱。
父皇要将禁军的指挥权交给自己,阿如突然又得了呆症,说出那样含糊不清的话。
她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一张网,将自己罩在其中。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看下棋的人是谁,一时竟没有眉目。
她站起身,走出房门,殿中水池内,几尾红色锦鲤游来游去。
它们尾巴上,带着白色的斑点,时不时拨动水纹,一圈一圈涟漪荡漾开来。
有时,水面的荷叶晃动起来,便知那下面,定是有鱼儿藏着。
她看得入神,似乎忘记了刚刚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