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殴打本宫的奴才,简直是胆大包天。”皇后指着她,面容扭曲。
“胆大包天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才对。”姜初月白皙的面容上,一片冰冷。
这些时日,太多的事情包裹着她。
不过是一场叛乱,她的生活,便天翻地覆。
“皇后娘娘唤我前来,就是为了惩罚我?”
说着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皇后,“我的规矩是跟着先皇后学的,好与不好,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来评价。”
“还是皇后娘娘觉得,您真能管得了这后宫的所有事?”
“牙尖嘴利,本宫是这天下之母,这后宫的事,自然归本宫所管。”
皇后坐在凤椅上,眉目皱成一团,嫣红的嘴唇,好似血盆大口,要将面前的人吞下。
“到是你,作为公主,不好好相夫教子,非要掺和朝堂之事,本宫的娘家人,是不是你杀的?”
皇后得知她在禁军的侄儿,被岁宁公主斩了后,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和那贱人,果真有仇,死了不让她安生就罢了,就连生的东西,也和她作对。
“皇后让张嬷嬷围堵我,就是为了此事?”
姜初月眉头轻挑,她想到皇后会为此事找她,可没想到会如此不避讳。
“杀人偿命,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皇后的面容,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文庭便是因为你,才落得前途尽毁的下场。”
“皇后娘娘,不是我非要杀你侄儿,而是在叛乱之时,他拥兵自重,不服从指令,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至于柳文庭,那和我更没有关系了,若不是他和淑嘉妹妹,在背后诋毁,又怎会丢掉前途?”
“真真是巧舌如簧,我柳家人,到底是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三番两次和我们作对?”
“皇后娘娘,别忘记了,您现在是大齐的皇后,不是柳家的嫡女,你如此向着娘家人,父皇知道吗?”
皇后越气怒,她越显得从容,柳叶儿一般的眉,衬得面容愈发美艳起来。
一个高高在上,却歇斯底里,一个身居堂下,却从容不迫。
两相对比,事情变得愈发微妙起来。
“不用吓唬本宫,本宫今日在此等着你,就不怕陛下知道。”皇后钗环凌乱,声音气怒交加,“今日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语毕,立刻又道:“来人,关门。”
姜初月脚步一转,便看到大殿后,迅速窜出几个宦官。
厚重的朱红色雕花大门,仿佛变得轻巧起来,须臾的功夫,就重重合上。
姜初月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想动用私刑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本宫只是代替你死去的母后,教教你规矩罢了。”皇后从凤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你若现在求饶,我可以让他们待会儿轻点动手。”
姜初月视线微转,就看到身后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宦官,以及大力嬷嬷,手中拿着绳子,慢慢朝她逼近。
“本宫知道你会武,可今日这凤栖宫,是专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休想逃离。”皇后得意的眉眼,忽然一变,尖利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大殿。
眼见着这些人,越逼越近,姜初月伸手一按,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
轻薄的剑身,闪烁的寒光,让包围姜初月的几人,脚步踌躇,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