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确实太过分了。”晚玲狠狠又瞪了宫本一眼,跟着跑出去追白曈。
“白曈,白曈…”
白曈坐在校园花坛的台阶上,低着头抹眼泪。寒冷的冬日把她的双眼冻得通红。她看见晚玲来了,不知怎的,忽地抬起头,狡黠的嘴角抽动,伸手把晚玲推倒在旁边的泥潭里,她看晚玲那浑身被溅了泥巴那肮脏样,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晚玲回来的时候,李妈正端了热汤送去沈微的卧房。
“沈小姐今天肚子不舒服。”
她趴在门框往里看,姨妈也在,穿着白衣大褂提着药箱的明哲也在,还有个长着络腮胡的洋人医生。
晚玲帮不上什么忙,不好去打扰,默默回了自己卧房。衣服上的泥巴干了结痂,她用小指抠了抠,往地板掉土。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琢磨,白曈为什么要推她,她虽然解释说不是故意的,可她觉得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会那么巧,刚好摔进冰冷的泥潭。
没人关心她,沈微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吧。她心里落寞,又去墙上扒数日历,游游,你来了,就好了。
明玄当夜没有从药厂回来,倒是席太太把晚玲叫了去。
“姨妈。”
席太太在铺被子,一张床铺了两套。
“考试完了吧,今夜陪姨妈睡吧。”
“我睡觉不稳当,怕扰了姨妈。”
“没事,姨妈想和你说说话。”
“什么话?”
席太太掀开被子的一角,慈爱如母,“来,躺进来。”
床头柜上的台灯光线昏黄,席太太拉过白色的蕾丝窗帘,遮住窗外空中挂的一弯细月。
“晚玲,马上过年了,要不要回奉天?”
晚玲没说话。
“在等未婚夫?”
席太太感慨起来,“你们互相爱慕,姨妈是真的为你开心。不过姨妈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和明玄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事吧。”
“真的没事吗?”
席太太从她慌张回避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事,拉住晚玲的手,爱护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