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听听魏老侄的吧,他肚子里点子多。”武英图特别佩服鹿犄角小魏。
众人把目光一齐转向魏宏义。
魏宏义脸一红,笑了笑说:
“李老前辈说往南渡河而走,固然有些道理。但是,钓鱼台码头的外国货轮,现已开到武林花园前,他们见咱把马洛托夫打败,肯定会帮助官兵,拦截我们,这条路对我们不利。”
李龙镖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英图师叔所言,也有他的好处,我们混在潮水般的人群中,官兵难以寻找擒拿,可轻而易举脱离虎口。但是,这样会给乡亲们招来无辜灾难。官兵把人群一围,人们乱挤乱撞,肯定会有伤亡。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混在人群中,而且要设法把官兵调开,保护乡亲们辙走,这才是我们武林侠义道的行为。”
“好老侄,你比老叔想的强多哩!”武英图咧着大嘴,佩服地说。
魏宏义脸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继续说道:“黄老叔所言,杀入新军衙门也不好。方南江决不会丢下他的老窝不管。咱主要的目的,是撤出天部镇,而后奔赴江南,参加革命。这新军衙门总有一天会叫它变成飞灰瓦砾的。”
黄星儿龇了下小白牙,说:“我的招儿不行,算我没说。”
魏宏义沉思了一下,又说:“花园西侧是河滩荒地,紧靠葫芦湾,葫芦湾中芦苇茂密,方南江一定会把大批人马埋伏于此。”
“嘿嘿,照你一说,四面全不能跑,难道咱上天入地不成?”黄星儿喊道。
魏宏义看了看东方一杰,东方一杰信任地朝他点了点头,魏宏义才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想,咱可以兵分两路。花园北面是街巷,高堂瓦舍,檐脊相连。只要我们上了高房,官兵的马队便无用武之地了。咱所有会轻功、能蹿房越脊的人,走这条路,从房上直插西北,便可飞出天都镇,到太公河北岸的龙虎庄集结。”
“那一路呢?”李龙镖问。
“第二路可以冲出神州竞武场往南,到太公河边,沿河道往西杀出。虽然,葫芦湾会有大批官兵理伏,但是,只要我们一阵猛杀,夺取马匹,冲过开阔地,便出了天都镇,官兵再多,也无奈我何了。”
黄星儿服气地说:“老侄,将来到了南方,你可以给孙中山先生当军师呢。”
东方一杰见大家没有异议,便对众人拱着手说:“好,我看,李、杨二位老前辈,带能高来高去的人走西北高墙,我和尚大哥、英图兄弟,带不会轻功的朋友走第二条路。好在当年闹义和团时,葫芦湾是我常来常往之地,路径很熟,不会出什么差错,大家看如何呢?”
群雄齐声道:“就听您的吩咐!”
东方一杰想了想又说:“咱们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到天黑,便是我们的用武之时了。方南江人马再多,想要在茫茫夜海中捉拿我们,也是大海捞针,难以得逞了。”
群雄都点头称是。
东方一杰这才站起身来,把手一挥,大声道:
“走,上擂台!”
群雄出了客厅,来到院中,各自把兵刃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内。三口黑漆木棺,全用红纸条封好,纸条上写着:为国争光,誓死决战!尚凤轩叫刘天鹏,带都一乐的伙计们,抬上棺材,群雄随后紧跟,出了都一乐,直奔武林花园。
穿过太公河上的石桥,来到武林花园大门口,只见门两侧站着二十个挎着腰刀的官兵,见群雄来到,顿时亮出刀来。一个头目握刀问道: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