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只要是优秀的将领都懂得因地制宜,因势利导的方法,而不是学纸上谈兵的赵括,会背几部兵书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战无不胜了。
徐宗文用看似笨拙实则非常有效的方法攻打荡阴,就是看中了黄河故道堆砌大量的泥沙,如同塞外一样,取土简单,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荡阴城下填成马匹能够跑上城头的高度。
反之,如果是黄河以南的地区,掘土困难,用掘土填城的法子根本就行不通,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现在,将麻袋发放下去,每人十个,只要一处高度能够接近城头,我们的战马就能够跑上荡阴城头。”徐宗文命令道。
“诺!”众将拱手抱拳,很快就分批去领麻袋,然后去不远处的黄河故道河水泥沙堆积地装泥沙去了。
好在徐宗文手下的五千精骑不缺马,一来一回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很快晋军就正大光明列队朝着荡阴城进发。
当然,被绑在战车上的慕容宝被徐宗文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成为全军的护身符。
荡阴城头,望着突然出现的大股晋军,早就有人去通报兰汗了,等到兰汗赶到,徐宗文的大军已经在距离荡阴城一箭之地的地方列好了队形。
“一群骑兵,难不成还想飞上来不成?”
兰汗看了半天,发现晋军并没有大量的步兵,也没有见到攻城器械,心里着实放心不少,还在讽刺晋军妄想用骑兵攻城,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晋军莫不是傻了吧?一群骑兵来攻城,怕不是来送死。”
“看那旗帜,骁骑将军徐,莫非是眼下晋军中声名最着,风头最盛的骁骑将军徐骁?”
“你说的是那个砍了秦国阳平公头颅,收复徐州、青州的晋朝骁骑将军徐骁徐宗文?”
“晋军中除了徐骁,还有哪一个骁骑将军?”
城头的燕军将校对着城下的晋军指指点点,不时议论着,都在争论这支军队究竟由何人统属?
一方认为绝不可能是徐宗文攻打荡阴,因为眼下秦国镇东将军毛当屯兵十万在雍丘和晋军激战,他徐宗文不去援救友军,大老远跑到荡阴来做什么?
另一方主张就是徐宗文本人,这些人认为淝水一战中徐宗文斩杀阳平公苻融的功劳是李代桃僵,是夺取他人的。
收复徐州的彭城之战和收复青州的临淄之战中也都是依仗朱序部下拼死效力,所有的计策谋算也都是出自徐宗文手下的谋士。
所谓的骁骑将军徐骁,连战连捷的不败将军徐骁,到底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恶徒!
“咳咳!”兰汗伸出手掌止住了众将校的议论,“都给本汗住嘴!”
城下,一阵战车疾驰过后,黄沙扬尘,众人瞪大了眼睛,伸出身子远远探去。
“那是四王子,大将军啊!”
“没错,确实是四王子无疑。”
“荥阳难道已经被……”
“居然敢用老四来要挟本汗!”兰汗一双粗糙的老手紧扒着城墙,眼中闪过一阵阴鸷之色。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过后,徐宗文骑着青雷马从军阵中拍马而出。
望着荡阴城楼上投鼠忌器的兰汗,徐宗文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缓缓上前。
“不可啊将军!”裴卿大声疾呼。
郗俭则命张三张四兄弟暗中带人接应,只要兰汗敢动手他们就开始行动。
后排的徐温在郗俭暗示下,率领一堆盾牌兵立即上前护卫徐宗文。
“大汗,想必你也认出了你的外甥孙,如果你要是个心狠手辣,铁血无情之辈,那么你就尽管下令放箭,把这位燕国的四王子,大将军射死。”徐宗文手中紧握马鞭,朝着城头大声说道。
城头的燕军早已张弓待发,兰汗挥了挥手,命令燕军放下弓箭,转过头来眯着眼问道:“你就是晋朝的骁骑将军徐骁徐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