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府后院小湖与桓献容告白结束之后,徐宗文回到别院,此时郗俭和郭裳的对弈早已经结束多时,二人已经收拾棋局回到了室内。
“将军,佳人可如意否?”见徐宗文推开门,郭裳迎上来,替徐宗文将脱下来的鹤氅高高挂起。
徐宗文颇为洋洋自得的回道:“彼其之子美如玉啊!”
铜盘兰绮,朱火青烟,室内的铜炉里噼里啪啦作响,炭火烧的正旺……
郗俭接着火炉,笑道:“将军气血方刚,男女之事却从未触及,如今回到建康被陛下赐婚,将桓氏之女指给将军,这既是将军的福气,亦是我等下属的福气。”
徐宗文如果与桓献容完婚,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徐宗文的爵位和一切也都有了继承人,这对于追随徐宗文的人来说就是有了希望。
“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禁军十八营尽是老弱残兵,早已是名存实亡,再不进行裁撤整顿,禁军之名,名不副实,实在是没有必要。”
郗俭:“将军是要裁撤禁军?那可是禁军十八营,两万多人呐!都要裁撤了岂不是会出大乱子?”
徐宗文摆了摆手:“不,我说的裁撤并不是全部裁撤,而是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有战力的军士留下,将有谋略有能力的将校留下,裁去超过年龄限制,体力不达,只是混月钱的冗兵。”
“然后招募精壮勇猛之人充实其中,将禁军训练成真正的有战力的强军,这样才能保卫台城,保卫禁宫,保卫陛下。”
“军人,就应当成为国家柱石,没有保卫国家的实力岂不是为国养了一群猪?”
“将军这比喻,颇为形象!”郭裳尴尬一笑。
徐宗文目不斜视:“实际上猪养肥了宰杀了还能吃,虽然腥膻,但勉强能充饥,留着这些老弱残兵又有什么用呢?”
郗俭思虑很深,他垂下眸子沉声道:“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贸然动手,大刀阔斧的进行裁撤,恐怕会激发起兵变!”
“所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郭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将军的意思可是要步步为营,先行裁撤十八营中的其中一营?”
“子衿果然聪慧,一语中的!”
郗俭微微抬起头,好奇的问道:“不知将军要拿哪一营开刀?”
徐宗文倒也毫不隐晦,直接回道:“那自然是骁骑营了。这个骁骑营人数不足五百,陛下曾晋升我为骁骑将军,所以朝廷现在也没有任命新的骁骑将军。而且,陛下给我们的御赐军号也是骁骑军,将其裁撤,是最好的选择。”
先拿游击将军毛安之开刀,这一招叫杀鸡儆猴,很显然效果非常好。
柿子再捡软的捏,裁撤没有主将的骁骑营,来个敲山震虎,让其余各营有一个心理准备,对于之后的裁撤也能早做心理准备。
徐宗文三人正在商议裁撤之事,张三推开别院的大门,一路小跑过来,刚一进门就嚷了起来:“不好了大统领!领军营哗变了!”
闻言,郗俭和郭裳二人都非常吃惊,双双起身,都把目光集中在还端坐如钟的徐宗文身上。
听到领军营居然闹哗变,徐宗文的脸一下子就挂了下来,整张脸忽然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