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满身酒气的徐宗文被聂蓁儿扶去沐浴,饮了些醒酒汤后徐宗文的神识才清醒过来,他一路颤颤巍巍朝婚房迈去。
“郎君来了!”
“嗯,你们要好好照顾将军,我就不久留了。”
“放心吧姑娘,我们都省得得!”
……
张三张四兄弟把徐宗文送进婚房,聂蓁儿在外面和桓献容的贴身婢女嘱咐徐宗文衣食住行方面的禁忌。
徐宗文醉眼朦胧,他只记得自己与桓献容一同饮了合卺酒,至于宽衣解带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次日,红绸帐暖,徐宗文在桓献容的服饰下整顿仪容,草草用了点心后去门下省点卯。
门下省无聊透顶,一如此前那般应付了事就回了府。
夜里,徐宗文把郗俭、郭裳、刘裕几个招来议事。
最近朝里发生了几件大事,都是人事调动的。
晋帝长子司马德宗年仅三岁,受封琅琊王,原琅琊王司马道子改封为会稽王,中枢称司马道子“神识颖远,宜总二南之任,都督扬州、录尚书事、假节、都督中外诸军事”。于是,全部国权,皆握于这位晋帝的亲兄弟身上。
“禁军六营的任命也出来了,左羽林卫指挥使司马尚之,右羽林卫指挥使司马休之,龙骧将军张松之,虎威将军谢琰,左神武军指挥使是王国宝,右神武军指挥使王忱。”徐宗文手里拿着朝廷的邸报,朗声道。
郗检听完之后开口道:“谯王司马尚之、司马休之兄弟是宗室势力,张松之和张玄之兄弟二人已经投靠了会稽王,王国宝和王忱兄弟也是会稽王的人,这下子天子六军全都落到了会稽王的手里。”
中枢发生变化的同时,整顿天子六军也完全脱离了徐宗文的掌控,接下来司马氏对士族权力的侵蚀才刚刚开始!
台省之下就是各部曹,然后是八公九卿,接下去就是地方州郡,再次北伐的时机会全部浪费在晋廷的内耗里!
“想法子离开建康吧!”徐宗文突然提出要离开建康城。
郗检想了想,暂时离开建康城也不算是一招差棋,只是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呢?
郭裳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计上心头,开口提议道:“有了!将军当初入城时不是教训过西昌侯荀充吗?我们就在大明楼摆下一个鸿门宴,邀请西昌侯赴宴,将军再故技重施一番。依照《晋律》,殴打勋贵是要贬黜离京的,御史台的那些御史向来为士族说话,一定会忍不住上奏弹劾将军,届时将军再顺坡下驴,主动提出回到洛阳,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闻言,徐宗文与郗检都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郭裳这个自污的法子确实不错,塑造一个骄傲自大,恃强凌弱的外镇骁将的形象,既能金蝉脱壳,又是迷惑朝野。
“那就这么办!”徐宗文望着郭裳,“以我的名义写一封邀请函送去西昌侯府,言辞语气中一定要激怒荀充,以他骄躁不安的性子肯定会赴宴的!”
“诺!”郭裳拱了拱,起身离去了。
郗检和郭裳都离开不久,锦衣卫指挥使庞白进门向徐宗文汇报最近朝野的动向。
“东阳太守庾友受了郗僧施的邀请进京了?”徐宗文翻看着锦衣卫坐探的秘报,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