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母山羊是他在林子里的羊群中抓来的,是个有羊奶的母山羊。
小羊羔看上去有两个月大,可以吃草生存了,庆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母山羊给绑架来给虎崽子当奶妈。
现在虎崽子已经完全的睁开双眼,对庆修很是亲你,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憨态可掬。
庆修在一个山沟子里烤着野兔,洒了一层细盐,色香味俱全。
同时,他也在用上帝视角观察六百米外两名男子的一举一动。
这两名男子,其中一个是田猛,另一个也是被庆修追杀差点跑丢了的隐门中人,至于其他人,则在他们和田猛汇合之前被庆修给宰了。
以庆修现在的战力,如果搞偷袭,这两人必死无疑。
之所以没有当老六,也是因为昨夜在动手之前,听到了田猛的几句话。
田猛话中的含义大致是隐门的少门主在太白山附近等着接头,庆修当即打消了当老六的想法,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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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门门主之位世代单传,如果能将隐门的少门主活捉囚禁起来,老门主为了延续隐门香火,必然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几百年前的曹老板就这样干过。
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从蓝田到太白山大概二百三十里,田猛的脚力非常离谱,他应该很擅长腿功,跑起来恐怕庆修把鞋给跑丢了都不可能追得上。
能将腿功练到这种境界,非常恐怖。
刀法暂且不论,两个田猛加起来也不是庆修的对手,但若是跑路,他有天下无敌的势头。
不过,田猛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挂逼的监控中,他根本就不知道庆修已经追上来并且发现了他们。
田猛此时正在和同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田哥,那瞎子恐怖如斯,恐怕涂先生已经凶多吉少了。”
田猛冷静的点头道:“不是恐怕,老家伙已经死了,瞎子的刀法和战力举世罕见,若非我跑得快,也必将成为瞎子的刀下亡魂,老头的刀法虽然很厉害,但八十几岁的高龄体力早已跟不上,死在瞎子手上也是必然。”
“田哥,你们不是师徒吗?为何涂先生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田猛表情突然变得沉重,面部也略显狰狞。
王通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田哥,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也没什么。”田猛沉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快饿死的时候被老头发现,他对我有授业之恩,我对他也敬重有加,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对待。”
“二十岁那年,我和一女子相识并成亲育有一子,本是一家三口很幸福,但孩子六岁的时候,老头见我儿子根骨好,硬要收徒传授武艺。”
“横练之苦,寻常人难以忍受,若非我从小吃苦,也扛不住涂青山的那套横练之法。”
“我知横练之艰苦,自然不想让我儿子也吃我吃过的苦,他应该读书写字做个文人,打打杀杀不属于他,但奈何涂青山执意坚持,我也没办法,就把儿子交给他调教。”
“儿子跟他炼了三年,虽然功夫突飞猛进,但却苦不堪言,有多次对我哭求救他,但我找了涂青山几次,他都没有放人。”
“有一次练胆,他逼我儿杀几个流民百姓,我儿不肯,他便拳打脚踢,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能经受得住他那双铁拳?”
“当时我儿回家如常人无异,但心脉早已断裂,当晚就在睡梦中就死了,我妻子因为丧子之痛整日以泪洗面,没多久也病倒了,现在也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膏肓之人。”
“呵呵!”田猛拍了拍王通的肩膀,笑声苍凉:“我感恩他的授业之恩,也憎恨他让我丧子,他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
“王通,隐门中人是没有感情的,你还年轻,在脱离隐门之前,千万不要想着成家立业,我们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勾当,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宁愿误己也勿误人!”
王通摇头叹道:“想不到田哥还有这样的经历,难怪你对涂先生的死如此淡然。”
田猛沉声道:“若非牵挂我那膏肓之妻,我早就宰了涂青山了!”
“田哥,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此地距离太白山不足三十里,天黑之前就能抵达。”
田猛点了点头没说话,提起快要断裂的大刀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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