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黑瞎子,道上的人叫我黑眼镜,黑瞎子,也会尊称一声黑爷,只有念念叫我阿齐。
我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在家人出事时,去了那个祖辈曾记录的留有一线生机的雪山,找到那里一直沉睡的人。
那个我这余下漫长生命中,唯一的,最重要的人。
即便无数年后我依旧记得,那个站在我面前俯视我的人,一身长袍,长发垂在脑后,向狼狈的我伸出手的男人,即便被血泪模糊了视线,可我依旧被他吸引,所以我带走了他,比起我在这银装素裹中得到的所谓长生,我更庆幸得到了他,从那之后我一刻也不曾和他分开。
念念他是看似清冷实则温润的人,我们相伴着曾走过很多地方,在田野中吹风,在湖上泛舟,在草原上跑马,在山林间听虫鸟鸣叫。。。我们经历了太多,直到经过那个战乱的年代,我趁机截获过无数金银,毕竟我要养念念,需要很多很多钱。
原本漂泊浪荡的我们遇到了一群人,被称为九门之首的佛爷,九门中念念最喜欢二爷的戏,喜欢和九爷下棋,听八爷吹嘘,和六爷练刀,就连那个被称为吴老狗的老五,念念都会为了抱抱他宝贝的狗儿子而给他两分薄面。
后来战乱过去,九门树大招风没办法只能分解辟祸,可就算如此念念也在解府遭难时答应老九护着他小孙子。
我和念念也在人人向往的四九城住下,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就在解府那个小兔崽子彻底掌管解家的时候,我也如愿的和念念重新回归二人生活。
可就算如此,家中吃的用的还是处处都能看到那小孩的影子,比如念念穿的袍子靴子,院子里做工精细的躺椅茶桌,家里不曾断过的精致点心,我时常觉得自己摆脱了小屁孩的纠缠,念念只是我自己的了,可看着这些东西又觉得好像没有完全摆脱他,不过看着念念喜欢的份上,我就不拦着他来了。
这样理想的生活在那个西王母宫里彻底告破,小破孩扑在念念怀里,语气温吞哽咽,说他只有一个人了让念念回去住,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哽咽着哀求,念念都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我虽然不情愿,可臭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总是缠着我的念念,对于他我也是心疼的,把心爱的墨镜给他戴上,并没有阻拦他缠着念念撒娇。
出去后我们住回解府,曾经睡的房间一成不变,衣柜里挂满了念念的衣袍,而我又恢复了和臭小子抢念念的生活,看着念念每天挂着笑脸,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臭小子对念念似乎超出了原有的孺慕之情,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从他的称呼从欧阳爷爷变成念念?是听说他们搬出解府时一瞬的愣神?还是西王母宫里得知解连环身份时抱住念念那一刹?这样的可能太多,多到我自己也不确定,或许那个小屁孩自己也不知道吧。
其实说起来我也在等,等他或许哪天发现了自己的心思,看着自己的表情会不会从趾高气昂变成满是歉意或者闪躲疏离,可是我等啊等,都没有等到这样的景象,我也就不着急了,或许他就没有这根筋呢。
毕竟他那个天真的发小都发现他的异样了,赖着不走的哑巴都看出了苗头,更别说那个心细如发的胖子。
我就和他们一起等,等着这个臭小子自己发现,到时候我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批评他、教育他,然后在他苦苦哀求的时候大发慈悲的给他一个机会好了,谁让我看着他长大,他对念念也是真的好,而且我们的生命本就是不对等的,他那几十年的生命对于我来说就像经历了儿童时期,于念念更是不可触及的。
我想我到时会大方坦然的接受吧,而现在我就好好享受和念念相亲相爱,然后等着小屁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念念的心意,想到那张冷峻明艳的脸上露出其他表情,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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