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齐齐看向杜隐,表情有些微妙。
“杜大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杜隐也不推脱,只是略带尴尬的挠了挠头。
代王府内—
江绵正在院中摆弄花草,只见赵琰一脸怒气的从正厅走了出来,随脚踢翻了她刚精心栽种好的一盆海棠,见江绵有些心疼,他眼中没有歉意,反而换来一顿谩骂。
“你除了捣拾这些,还有什么用?”
江绵不解,赵琰自和她成婚以后,脾气越发暴躁,在院中不是拿花草出气就是处处找她麻烦。
“世子,你别是在父王那里受气,找不到地方宣泄?”
江绵一言命中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若不是你祖父当众向官家求赐婚,你也不必日日听我发牢骚。”
江绵冷笑。
东京城谁人不知道,你代王府有今日是我江家的功劳,若不是有我们朔风族的支持,就凭代王府何以威慑那些老臣,现在官家命悬一线,世子这就迫不及待想与我撇清关系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那娇嫩的脸上。
“江绵,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嫁给我已经是你莫大的福分,你真以为是我代王府依靠的你们江家吗?”
这江家不过是想用一个小姐来稳固势力,拥护代王府不过是想借机爬的更高,你祖父根本就不在乎你在代王府的死活,他眼里只有权。
江绵捂着被打得火热的脸,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没一点办法,他刚刚说的句句是实话,当初她拼命抗拒这门婚约,江佐宁都对她视若无睹,看来在权利面前她不过是一件送出去的礼物。
赵琰挥了挥衣袖,整理了一下衣物,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只剩江绵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她拿起地上早已碎成无数块的瓷片,死死的捏在手中,鲜血顺着瓷片滑落在她的衣物上,眼中的麻木已经迫使她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因为有个地方比这更痛。
摄政殿内—
“报!西洲已在翁城外集齐大批军队,来使说:若再不放出贺将军,就要大举进攻翁城,之前的谈和全部不作数。”
赵廉坐在宝座上,焦头烂额,没想到贺叔齐被关押的事这么快就传回了西洲。
“殿下,目前朝中局势不稳,你还尚未登基,此时和西洲发生冲突,只怕会让宣王一等人钻了空子。”
江佐宁侃侃道。
“那要如何?若把贺叔齐放出来,让他回到西洲,那东京可还有太平的日子?”
赵廉对贺叔齐很是忌惮,又不想开战又不能放他归山,这问题难住了朝堂上的众臣。
“只要贺家和侯府在我们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赵琰一声讥笑,立刻反驳了江佐宁的话。
“江太师怕不是老了,脑子也不清晰了?”
“那贺叔齐早已和贺家决裂,他和长弗帝姬的夫妻名分早就名存实亡,你拿这个威胁他,不觉得可笑么?”
江佐宁捋了捋胡子,赞同此话说的是有些道理。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暂且就把他从水牢中放出来,关押在侯爵府,拖延些时日。
“回信给西洲,就说贺将军已经安然无事,要在东京静养一些日子。”
先拖延一些时日,西洲王也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将军,拿两国百姓开战,他只是想借此威慑我朝,让贺叔齐相安无事。
赵琰说的有几分道理,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耐人寻味,就连他对贺叔齐也是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