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嘴里沉闷的吐出四个字,悯芝的手劲也不自觉的跟着加重,随着右耳流下来的鲜红液体,在场的众人全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在。。。。。在西边的厢房,姑姑求你饶了我吧!”
阿碌最终还是扛不下去了,再不说他的耳朵可就真的被生生拧了下来。
话音刚落,悯芝立即放开了那只罪恶的手,搀扶着陆南音朝西厢房走去,她们今天来的目的还是陆望舒。
西厢房内,江绵刚刚给陆望舒喂下补气血的药,经历了这么多事,眼下的情绪刚刚才安抚好了一些,只见她轻手轻脚的从房中走出,生怕吵醒她。
刚走了几步,迎面便看到一群人气势冲冲的朝这边走来,而那妙龄女子身旁的悯芝,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悯芝姑姑?”
原本以为是重逢的戏码,可当悯芝见到眼前大喊着她的人正是江绵,瞬间有些心虚起来,悯芝从小就在江家长大,后面是陪着江烟灵一起入的宫,没曾想时过境迁,偏偏在这里碰上了江绵。
“悯芝姑姑,你没被牵连?太好了!”
悯芝没想到,江绵见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的安危,瞬间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江绵见她不说话,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女子,眉眼间竟和陆望舒有些相似。
“这位是哪位娘娘,恕江绵眼拙,这厢有礼了。”
也难怪,江绵能一眼辨认出来,陆南音身穿的正是宫里出席宴会或者其它重要场合才会穿的华服,再看她头上戴的发冠,华贵耀眼,都快赶上一个妃子的派头了,看得出来她的确很受宠。
“小姐,这是陆昭仪,快快拜见。”
这时,悯芝才赶紧开口解释道。
江绵怔了一下,眼眸微阔,划过一丝惊讶。
“陆昭仪?那你和陆姐姐是什么关系?”
江绵果然很清醒,立刻察觉出了异样,提起陆望舒的名字,也让悯芝暗暗捏了一把汗。
“小姐,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听我的话,快离开这里。”
江绵立刻听出来她的意思,看这架势,肯定是冲着陆望舒来的,立即将两人拦住,不让她们过去。
“我不管你和陆姐姐什么关系,看你这架势也不像来探望的,我这条命本就是陆姐姐救的,我也不怕得罪你了!”
“昭仪娘娘。”
江绵挡在她的跟前,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认真而又笃定,丝毫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这。。。。。。
悯芝立刻上前,想要拉开她,这是江府唯一一个血脉了,她不能看着江绵去送死,不然她帮着陆南音做这些的意义又何在?
“小姐你糊涂了?江家一族是被谁害死的,这些血海深仇你忘了吗?”
从悯芝的话中听出,江家沦落到今天的局面,她全都归根于陆望舒身上了,丝毫没醒悟真正让江家破灭的原因,心里只有复仇。
“江家到现在的局面,全是祖父一手造就的,和陆姐姐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或许不知,可是江绵曾经也是局中人,她看的比谁都清楚,江家变成今天这样,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应得的报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江绵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感觉不禁让她再次联想到了赵琰,整个人错愕的呆愣在原地,而打她的正是悯芝。
她怒骂道:“是不是陆望舒给你喝了什么迷魂药?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你知道你姑姑怎么死的吗?还有你的父母、兄弟,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血缘至亲。”
只见江绵回过神来,目光一凝,幽幽瞥向她,问道:“血缘至亲?他们配吗?”
“他们何时在乎过我的死活,包括让我嫁给赵琰,亲手将我推进深渊,又有谁把我当成血缘至亲?”
“姑姑十六岁入的宫,这么多年她为江家殚心竭虑,最后还不是落了一个惨死冷宫的下场,所谓的血缘至亲,难道就是推两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子,去死吗?”
江绵接近崩溃,不断质问着她,或许悯芝从来都不了解江烟灵真正死因,听完江绵的话,她瞬间垂下头来,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