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安囿等虫迁跃成功抵达北岭。
一路上,安囿靠在顾森身旁,头痛欲裂。
不断有片段在脑海中疯狂闪现,可每当他试图仔细端详,一阵剧痛就席卷而来,疼得他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发出惨叫。
系统这时突然发出声音。
【宿主请停下该行为,世界意志位于穿越者之身。强行对抗,系统没有能力救助。】
顾森在主持操作迁跃,安囿不敢去打扰。他趴在顾森身上,即使痛得脑袋要爆炸,也死死忍住不发出声音。
他听见了系统的声音,克制的不去回想。可画面却仿佛在提醒他,不甘心的一幕又一幕在他眼前划过。
心底深处在发出悲鸣,就像一个被汲取的只剩下最后喘息的求生者想抓住一线生机。
碎片式的画面依旧模糊不堪,可安囿能够察觉到,这些画面是有时间线的。
它在拼命输送所有能够给予的画面。
【宿主,为了您的生命安全,系统已启动应急方案。】
系统似乎还在说什么,安囿听不见,
痛到快不能呼吸,安囿渐渐睁不开眼睛。
好疼。
好难受。
顾森,好难受……
安囿下意识的呼唤,脑海中的画面越发减淡,直到他被迫闭上双眼。
彻底陷入昏迷状态后,模糊的画面渐渐展开。
痛到失去意识,被系统强制陷入沉睡后的安囿无端回到了过去。
安囿看着身边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那颗落到实处的心脏似乎又开始漂浮,无处依靠,无处停留。
总是笑着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安囿脚步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前。
“安囿,你怎么回事?!”
那是他大姑姑的声音。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连衣裙,脸色画着劣质的妆容,挎着小包气势汹汹的走来。
“你们这些没家教的东西,居然欺负我儿子!”
安囿望着穿校服的他听见声音后惊慌的抬头,捂着受伤还在流血的手臂,眼睁睁看着姑姑冲进人群,将堂弟护在身后,着急的询问,“儿子,没事吧!”
随即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他,对着周围的人唾了口沫。
“我呸!你们这些只知道欺负人的,以后也是社会渣滓!学校怎么会教出你们这些败类!”
不问经过,来了就是一片破口大骂。
眼前的画面似清晰又模糊,这时候围在身侧的人开始说话。其中一个好像是他的同班同学,脾气火爆:“要我说,败类渣滓也是你的好儿子。没家教?啧,说没家教都是夸他!”
另一个安囿也记不清是谁了,没有清晰的脸,唯独对方的声音显得张扬又肆意,“好儿子?有家教?在学校偷鸡摸狗就算了,欺软怕硬,是觉得安囿没人护着好欺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