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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凤被一路押送至御夷镇牢狱,他所抵达的地方,正是此前关押贺拔钰儿之所在。此地陈设奢华,远离牢狱中心,独成一室。
白凤看着桌上的陶壶陶杯不仅铺摆得整整齐齐,还没沾上半点尘埃,不由得感叹道“看来这里关押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他开始安顿下来,因为没有计算时日所需的工具,便打算每过一个日夜,就用杯子锐利的边缘在桌面上画一横标记。
每日睡醒,他便做一道标记,如此反复,不经意间便来到第七日,他在桌面画下第七道标记,不久后,便有他人突然到访。
“凤哥哥”一位俏丽女子从监牢门前出现,身后紧紧跟随着另一位青衣公子“我这便来救你”
“小妹、苏青”白凤问道“你们到这来作甚”
赵小妹经过乔装后变成一副牧民打扮,若不是有苏青在背后护卫,白凤定然认不出此人是谁。
“凤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慕容姐姐。”小妹打开门锁,扑通一声跪在白凤面前,连声自责道“要是我能早点告诉你们,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白凤看着她泪眼婆娑,不住地要搀扶对方起来“小妹,到底是怎么了”
“哥哥他想要整顿兵马,入主中原,为此,不惜与司马荼他”小妹哭得泣不成声,“他现在,就像从前的爹爹一样。”
“白兄,慕容姑娘她”苏青在旁附和着,同时拿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慕容姑娘自你离开书院后第二日,便被司马荼带走了她只留下这封信,我一直没敢看。”
“什么”白凤顿觉天旋地转,仿佛掉入了无底深坑,无力地向后退了半步。
苏青满怀愧疚之心,继续道“前一夜沈琼枝还私下与慕容姑娘说过几句话,当时我没在意,没想到第二天就白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疏忽大意”
那位少年默默打开信笺,但见信上只写下短短一句话“凤,为君欲为之事,成君欲成之人。”白凤阅毕,思量少顷,将信笺藏入怀中。
少时,赵括与其手下爪牙循迹而至,黄一笑、樊立吴跟从左右,一位手拿镇将之佩剑,另一位手拿着官印。
“妹妹啊,你屡次三番滥用职权和威信去做事,只会有损赵家的颜面”赵括如此训斥罢,继而与白凤讲道“白兄,此番我亲自来迎你出山,顺便将镇将的官印、佩剑,一并送来了。”
他从樊立吴、黄一笑手中拿过官印佩剑,呈了上去“从今往后,你便是御夷镇镇将,黄一笑为副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他日何愁不能成事”
“人们常说明事理、识时务者方位俊杰,可是这嗟来之食,我若取了,岂不是笑话”白凤看着对方的眼睛,冷峻地问道“赵括,你若是还将我当作朋友,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难道为了一己私欲让北镇百姓再度陷入到战火之中,就是你的心愿吗那样,你与其他残暴的鲜卑人、柔然人,有何区别”
说罢,那位少年拂袖离去。
“山野村夫,竟如此不识大体”樊立吴厉声大咤罢,小妹方欲随白凤而去,他阻挠不及。
“还记得吗那日在仍是废墟一片的御夷书院里,我对你讲过你若是光,我便是影子。”白凤回首讽刺道“你若不是,我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白兄白凤将军”赵括声情并茂地出言挽留“妹妹,站住”
赵小妹也回头望了自己哥哥一眼,满目尽是泪光,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也先告辞了,几位大人。”苏青拱手讲罢,与白凤、小妹二人同回书院。
白凤回到自己在御夷镇的“家”拿回龙鸣剑,便即更衣准备远行,他要追赶上慕容嫣,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
“为君欲为之事,成君欲成之人。”他的内心不断回响起这句话。
思量间,人已整理好着装,正自从书院离开,没想到赵括早已在书院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白凤将军,赵公子有吩咐,你现在还不能离开书院。”这厮带领着数十名,皆穿甲持枪。
“让开。”白凤做出拔剑的动作,尚未出鞘,已然杀气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