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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没当做一回事,毕竟在这种烟花之地大晚上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不算什么稀罕事,然后就在巷子的围墙上发现首级了这件事绝对跟那个女人有关”
“那时候刚从私塾出来,我心里还想着抱怨先生吩咐的功课太过繁重,没走多远,就看见路边的土地庙里有一具首级,当时我就呆了懵懵懂懂,又好像感觉到被人监视着,然后就有一个身披青衣霞帔的瘦长鬼影从道旁掠过。”
“什么我确实经常到此地伐木,不过你所说的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可不常出现在林地里,除非,那是妖精吧林地出现太平道众的首级,或许是林地的妖精在作祟”
短短半個月,晋阳城内外接连又发生三起命案,花街夜肆、寻常巷陌、荒郊野岭,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看似没有任何相通之处,唯一能将这三起命案关联起来的除了“白蛇剑客”,还有业已流传坊间的一则则或真或假的故事。
然则任凭城里城外如何血雨腥风,盛宴之下只有狂欢
在面具女郎的簇拥之下,这座宅邸的主人以一种近乎是下流的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先是鬼魅般走到舞台背后,待舞女们以特定的舞姿定格在某个瞬间之际忽然走出来扒掉领舞姑娘的衣服,一件紫色的霓裳羽衣,随后他顺势套在自己身上,逗弄着裸体的女子往自己奔来。
在场的看官看客们争相起哄、欢呼时,披羽衣的男人忽地与那赤膊姑娘一同裹在羽衣之下,不过一瞬间,二人完成了装束的互换
原来这只是个戏法,同时也是整段舞蹈的一部分。
穿女装的男人和穿男装的舞女穿过舞台走到观众面前,一同鞠躬致谢。
“欢迎来到盛宴的诸位,今夜的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平日里的面具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今夜你们将戴上真的面具,在看不见对方面貌的情况下,相信缘分,会带领各位找到心仪的姑娘和公子,开始这美好的一夜”
羽衣男披头散发,他走下舞台后便即拥进人群推杯换盏,和不一样的女子亲昵,同不一样的公子打闹。分明浪荡如斯,但他却丝毫不丢分寸,绝对不会肆意留情,到处播种。
尽管如此,身穿女装的他还是特别引人注目,羽衣男今夜的现身,可说是在短时间内引领了晋阳城的风尚。
霓裳羽衣极度修饰穿着者的体态,而且中部镂空,穿在他身上色而不欲,不少自称见多识广的家伙都被惊呆了。
而出身平民,对于喜好女装的富家子弟并不甚了解的尉迟莹,更是被面前的男人勾走了魂。
不,此刻面前的他对于尉迟莹而言,更像是妖精一样的存在。
羽衣男摘下白色鸟面具,他一眼就认出尉迟莹来。
“感谢莹姑娘赏脸,没曾想你今夜还是到场了,如何,我这身羽衣”
“白公子”尉迟莹穿着一身宽大的蓝裙子,披红襦,头戴牡丹花面具,她抿嘴迟疑少顷,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我”
白凤道“莹姑娘有话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我还是觉得,你原本的样子更好看。”尉迟莹提溜着裙子,颔首羞赧道“没有不喜欢的意思,我只是白公子你也知道,小女子出身卑贱,一时不能理解上流人士的风雅。”
“不不不。”白凤马上反驳道“莹姑娘的看法对我非常重要。”
尉迟莹受宠若惊,捂着脸转过头去“我真的不懂”
白凤笑道“哈哈哈,在下还有其他客人要应酬,就不逗伱玩了诶,莹姑娘看看那边,好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头戴狐狸面具的公子正在四处搭讪姑娘,他全然不顾对方愿意不愿意,上前就扯掉别人的面具以确认身份,发现不满意后随意应付了几句话重又去寻找下一个人。
非常不礼貌,非常不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