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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叮铃、叮铃
索魂的道铃重新响起。
经过一夜的铺垫,村庄的田埂披上了一层薄霜,这是气候开始变冷的预兆,家家户户也都紧锁门扉。
而偏偏在这时,道铃响了。
声音停在村头第一户人家前,而后从清脆的铃声变为成熟女人的声音。
“屋内可有人家太平道众在此,是来驱邪的。”
村妇拖拖拉拉地打开门,浑浊不清的双眼布满血丝,惊恐之中带有些许迟疑。
“道长”
太平道众静静等在屋外。
绛纱灯、旗幡、摇铃,以及那支“九节”法杖,一应俱全。
持九节杖的大法师上前一步敬道“屋中有鬼,可否让我等进去擒拿”
嘤嘤嘤
屋里果然有孩童的哭喊声,听着更像是狐狸的叫声
“朵儿”
村妇战栗着,把大女儿喊了过来。
“你果然是被魍魉附体了吗。”这厮站在原地,瞳孔涣散,像是死物一样形态僵直,说话也是如此断断续续。
“什么,刚刚不还好好的”大女儿被推了出去,害怕道“干什么啦”
村妇大吼一声“滚出去”
仿佛是面对着家禽、畜生,村妇一脚把女儿踹到了太平道众手里,随后恳求道“求求各位道长,我们家就这一个女儿了,再也没有”
话音未落,狐狸般的婴孩啼哭声遂又传来。
“求求你们,这是我家唯一的独苗了”村妇唯恐小儿子也被带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持九节杖的大法师冷笑一声“够了,妖怪就在此女身上。”
说罢,现场开始施法驱邪。
只见他举起九节杖令其他人列阵护法,旋即围绕着“中邪”女子跳起诡异的巫蛊之舞,嘴里喃喃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经文。
“中邪”女子一开始只觉得奇怪,并没有感到彻骨的害怕,直到看见亲生母亲缓缓关上家门,她渐渐明白
女人开始嘶声、怒吼。
“每天每夜照顾你那个野种生活起居的人是谁你这个贱妇,居然敢这样对我”
“给我出来,如果让我爹知道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出来啊呜呜呜”
无力的叩门声,慢慢变成砸、打、踢的声音,这在那些偷偷打开窗户偷看太平道众施法的村民看来,确实是突然中了邪的样子。
“已经足够了吧。”刚开始与村妇交谈的女道长说“她已经把门堵死了,姑娘。”
中邪之人忽然呆住了,任由太平道众给她拴上镣铐和枷锁。
村人见状,纷纷开了屋门出去目送,因为他们知道太平道众来到村庄通常一次只会给一个人家驱邪。
从前的娇艳小妞“朵儿”,转眼间已经变成两目无神的痴儿。
她没有穿鞋、衣服也单薄,很快皮肤裸露的地方就被冻得通红。
一路上坑坑洼洼,时不时还会踩到尖锐的石子,稍不注意就把脚蹭破流血,然而,她再也不想在意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