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原本就没什么兴致,见了刘氏哭哭啼啼的心里一点儿怜香惜玉地念头也没有,他的眉头反倒是皱得更紧了一些。
草草了事之后,四爷唤苏培盛的声音很冷:“苏培盛,备水。”
净室里头热水早就备好了,四爷扯了扯被揪乱的里衣,脸色似乎更黑一些。
刘氏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察觉到。
只是这一切她只能归结于是自己伺候的不好,一阵面红耳赤之后,等着四爷从净室里出来了她也被丫头扶着去了净室。
等刘氏回了内间,四爷早已躺在床榻的里侧阖眼了,瞧着像是已经安睡。
刘氏放轻了脚步,抬手屏退了丫头,自去拿剪子剪去灯芯,而后才轻手轻脚地到床榻躺下。
刘氏上了床榻之后便不敢动作,生怕打搅了四爷。
她的心里也回忆着方才的一切,床榻上的一切都已经换过了,刘氏偏头确认身侧确实是四爷,这才能确定先前的那一切不是她的错觉和恍惚。
四爷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只是刘氏对上四爷的冷脸心里便忍不住发怵,便是这会儿睡在四爷身侧也仍有些不安。
她知道今儿个她算是办砸了,只是经过这一遭她也能长一些教训。
等下回四爷来,她便……便不会如此了。
刘氏紧绷的心神终于缓缓放松下来,锦被之下,她的双手交叠在腹部,睡的十分规矩。
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昭示着今夜她是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
不论如何,她都是走在钮祜禄氏的前头的。
她的阿玛只是一个正五品管领,比侧福晋阿玛的从四品知府低一级,略比武格格阿玛的从五品知州高一些。
只是她们的阿玛好歹还是地方官,她的阿玛官位还是买来的,说白了只是个名头,实事根本沾不上多少。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她是汉军旗,也比不得钮祜禄氏,自然要费尽心机地为了家族往上爬。
下回四爷来,她可得记住这回的教训了。
总归今儿个是个好的开始不是?
次日四爷有早朝,不用外头苏培盛出声四爷便已经起身了。
刘氏醒的晚些,只不过她才起身便被四爷给抬手制止了:“不必起身了,歇着吧。”
新人伺候的头一夜,四爷都是免了人起身来伺候他穿戴的。
当初李沈娇头一次伺候他的时候那是直接没睡醒的,她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妨碍她安睡的那个。
想起李氏,四爷不由失笑。
一抹笑意自眉眼间流露。
正准备起身的刘氏哪里知道这些,她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切当作是四爷的体恤,又瞧见四爷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