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醒?她不是应该死了吗?这近在咫尺的痛感让她晃过神来。
冯安安睁开眼睛一看,这些布料比她之前用的还要好些,蚕丝勾勒的百鸟归林,帘上缀着流苏随窗外的风而动。
只是那声音——是谷义的!
她攥着被角向里面爬去,想取出藏起来的瓷片,却发觉这身衣服已经被人换过,哪里还有瓷片的踪影。
“你究竟要干什么?”冯安安喊出了声,她庆幸自己没死,却没有太多的喜悦感,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更加危险。
谷义手中端着一碗药,神色温柔道:“来喝一口吧,这药熬了很久。”
她可一口都不想沾,谁知道他藏着什么坏心思。
突然,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外头进来,没有一点仆人的卑微之态,冷漠地说了句,“我来喂吧。”
谷义似乎不太高兴,眼神中带着杀意,“不必了。”
转手将冯安安拽过去就是一巴掌,硬将她的嘴掰开,灌了下去。滚烫的药穿透她的喉咙,向下渗着。
“拿走吧。”谷义将碗放到盘中,没看那人一眼,摆手让她下去。
那人也是毫不客气,拿了碗出门时将门摔得砰砰作响。
冯安安感觉自己的胃快要被烫穿,缩在被子里找个姿势让自己能好受些。
“苦吗?吃颗糖。”谷义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方糖来,递到她的嘴边。
冯安安可不想搭理这个疯子,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吗?她可没有这样的奴性,那一碗药差点要了她的命。
“滚开!”她猛地将那手推开,他碰过的东西自己都觉得恶心!
一块糖咔嚓一声碎成两半,她认得出那是当初自己做给刘鸿云的,这都要放过期了,还留着是缺糖吗?
谷义像是对待一件精贵的艺术品,蹲下将那碎块捡了起来,放到袖口中。
“你是逃不了的,不如顺从我,还能过得好些。”他的眼神如雄鹰对待猎物般充满炽热。
冯安安只想逃,忍住想骂人的想法,问道:“怎么个好法?”
谷义以为她动了心,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望向她的双眼,温和道;“自然是会将你捧在手心上。”
她觉着一阵恶寒,不禁身子一颤,是对他打心底的恐惧。
“你在怕我?”他柔声问道。
“不怕!”她竭力想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涌入脑海的回忆并不支持她掩饰真实的感受。
对方的阴晴不定就像一个定时炸药,一会儿温柔至极,片刻间耳光想向绝不手软,她要尽量稳住对方的情绪。
“那我便信你。”谷义笑了两声,看向她的双眸,只要目光稍有分散都会被他察觉。
冯安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裙,她感觉自己已经全无那股臭味,被玫瑰香所取代。
“我的衣服,是……”
“是我换的,你还有什么要问?”他似乎在等冯安安窘迫的模样,却见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你的脸上抹了药,不要伸手去碰,小心留疤。”
她内心已经将对方用各种方式问候了个遍,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她只能先忍着。
“不逗你,我让下人换的,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