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枫这人的身份,别说槐山出来的散修基本不知情,便是东洲南域多数金丹恐怕也不认得这位。
顾判遥望天边一缕焰光疾掠而来,便知定是那欧阳妙壶的长辈找来寻仇,却见自家这位江前辈从容淡定,那看来是问题不大。
这冬日寒冷,周边兄弟们本是哆嗦跺脚巡逻,哪里想到下一刻温热袭来,接着是火热乃至爆热。
那焰火操弄着热浪滚滚飞来,停至界线前露出面容,赫然是一头红黑相间的老道带着那上午离去的欧阳妙壶前来问罪。
“何人伤我徒儿?”
此人来势汹汹,但并不莽撞,单看他守着界线未曾踏足,就知道是内行。
他观察周遭,跟随着欧阳妙壶手指方向,一眼看中江枫,江枫亦不露怯,身影闪烁间来到那人五丈外。
“江某所为,你想怎样?”
顾判也驾驭飞剑跟了上去,见那老儿红须瘦脸,身形中等,墨绿法袍猎猎作响,倒也有些气势。
“这位道友好大的狗胆,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了我徒儿臂膀,可敢报上名来!”炎毒真人见对方冷脸相迎,也不准备先礼后兵。
这些年来,在这p河域,还没有哪家哪户敢**裸的跟业火帮作对,凭神识感应,对方也不过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又怕个什么。
“受人所托驻守此地,踏过界线便是死敌。”
那柄通红渔火灵剑铮鸣显形,江枫双目凌俊,如星辰慧明,周身肃杀之气散出。
三言两语间,便是要准备动刀兵,炎毒真人又岂是胆小之辈,他眉目阴晴圆转,心一横,祭出火剑:
“莫怪老夫没给你说话的机会!”
一步踏入界线,转瞬间面门处就劈来那柄渔火,逼的他不得不拿自家火剑退后招架,竟是又飞出了界线。
“徒儿你走远一些,让为师考验考验这人手艺!”
老道言辞颇有托大,他徒弟欧阳妙壶自信满满,一副你们死定了的神情往后退去。
江枫也懒的跟这人废话,先头飞剑斩出去被那人招架住,紧接着他手里又多出一柄翠绿灵剑用作手挥,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炎毒的法袍撕开一道血口。
在后方观战的顾判目瞪口呆,他早在资料上了解过p河域有名姓的金丹修士,这炎毒真人乃是金丹后期,怎还挡不住自家这位江前辈两剑呢?
初战便受了伤,不管轻重都丢了面子,炎毒真人怒火中烧,爆喝一声周身火灵之气冲天而起,“小辈猖狂!”
他自持身份,结丹多年,哪能料到今天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金丹刺伤。
“接我一记毒炎剑术!”
只见这老道指诀滑过剑柄,那剑中冒出五股墨绿泛红的水波箭魄,如鱼儿游动眨眼便到了江枫面前。
江枫一声不吭,双手急速自头顶掐寰宇手印,手中翠玉剑影一化为七,周身星芒闪闪烁烁,环绕间叮咚几声将那粘稠箭魄化解打落。
这等金丹斗法,是筑基修士们少有的观览机缘,顾判定睛细看,只见那江枫不知怎的,身影化作剑罡,如闪电霹雳,在眨眼的功夫里连闪七次到得炎毒真人身前,直接将剑刃抵于其喉间。
动作看似繁多,确是风驰电掣,眨眼间完成,修为低劣些的人压根看不清江枫到底是怎么的一下子就治住那老道。
“武炎毒,你本事没修炼到家,早早离去!”
那剑就抵着喉咙不足一节手指的宽度,炎毒真人僵直立在空中,脸色白的吓人。
“天罡七星身法……你,怎会认得老夫?”
活了三百多年,炎毒真人少有的后怕心惊,面前这人年纪轻轻竟然将东洲北域那说出来吓死人的宗门绝学修至如此地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与他见过面。
界线之内,此时观战的赤龙军修士们目瞪口呆,他们哪里想到同是金丹修士,争斗起来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江枫越阶瞬间把对方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