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五王爷,越宣王沉羡舟,也是除了沉临渊外过世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与三哥沉临渊关系似乎很好。但实际沉临渊最忌惮的就是这个五弟。只是当时太子之争越宣王时并没有什么动作,所以沉临渊登基后也就留着他到了现在。
订婚很匆忙,婚期也定的极近,就在订婚一月后。
如今本应在南江边境的封地待着,不知是怎么和关玉秀勾搭到一起的?
她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也不舒服。更不爽。
成为皇帝的沉临渊很少来她这里,这夜却一反常态的来了,来了就坐在桌上一杯杯的对月酌饮。
“棠棠,关一鸿有动作了。”他悠悠道。
“想通过联姻来增强兵力。终于五弟也坐不住了。”沉临渊喃喃细语。
“你看,这就是成为君王后看见的世界。什么手足亲情,君臣忠心,都不过是蠢蠢欲动的隐患罢了,一抓住机会就想要扑过来撕了我的肉。”
“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沉临渊脸上浮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笑。
是这样,关玉秀还是被她爹妈当成枚棋子用出去了。她想。看来关玉麟那番豪情壮语也不过如此。
“你想怎么做?”尚棠面无表情的倒酒,随口问。
“嗯~看着吧。我会让他们都大吃一惊。”沉临渊眯起眼,笑的高深莫测。
“我从前跟她交好,我给她写封信,让她退婚就是了。”她低低的看着手中的酒杯,突然说。
“棠棠,别做多余的动作。”沉临渊闻言挑挑眉,语带威胁,“更何况哪有人会傻到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去退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的,你那位朋友已过了适婚年纪,名声又是那样,这门亲事是求之不得的,她怎会答应?”
“……随你。也无所谓。”尚棠沉默片刻,想起了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随即立刻也喝了口酒,放空脑袋,难得的畅饮了一夜。
第二日她在自己库房挑了些最贵的首饰和衣服,差人给关玉秀送去当订婚礼物。从半年前某天关玉秀不再给她回信以来,这次的礼物是二人许久不见的难得联系。
她本来让人给关玉秀捎上几句关于新婚的风凉话,后来又放弃了。就这么不着一字的把东西赏了去。
关玉秀倒是给她传话了来。
「山高水长,自多珍重。」
她听了下人传来的这句话,躺在榻上吸着烟,吐着烟圈,琢磨着这话真像永别。
“她还真以为自己能走得了不成?”她自言自语,满脸讽刺,唇角却紧紧抿起,终究是没能笑出来。
一月过后,到了关玉秀大婚前天。那晚月明星稀,尚棠侧躺在床上,没有睡觉,只一袋又一袋的吸着烟叶。反复翻着话本解闷,猝不及防的,从其中一本里掉出一张画纸来。
是一张画像,上面画的少女笑容张扬肆意,仿佛有万千阳光照在脸上。
是关玉秀画的她。
尚棠想顺手撕了,手指却迟迟用不上力。就这么瞪眼看了许久,又把画折回了话本。
嘴里不自觉叨叨着,关玉秀这人真不怎么会画画。连人的基本神态都抓不对。怎么看怎么别扭。
明天她大婚,要不去看一眼吧。
她漫不经心的想。
我当初大婚那天她没来,她的我为啥要去?还得多出份子钱。
她又撇撇嘴。
算了那就不出份子钱的去晃一下得了。等关玉秀跟那什么五王爷在边疆定居了,再看见她估计就得是她和她亲亲老公背叛朝廷、勾结敌军、引我出城的时候了,不过那时候也就完成任务要回原世界了,应该也看不着了。
她想着,抱着话本,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
梦里人影绰绰,反反复复,居然又都是关玉秀。关玉秀勾唇笑了,关玉秀低头看向自己时的温柔目光,将胳膊自然搭在肩头的动作,银发垂落几丝在耳边的酥痒。